见她如此客气,周戒时语塞。
陆九霄来时,正见只握住她小臂,而小姑娘仰着头,那脸不知所措模样,落在陆九霄眼,却生生成“娇羞”。
她愣住,呐呐道:“周官爷?”
周戒朝她颔首,与那官役交涉几句,便领她离开。
沈时葶言不发随他走,听周戒道:“府衙近日在抓重要逃犯,上头施压,眼下是草木皆兵,吓着你吧?”
她抿唇摇摇头,“今日多谢周官爷。”
廊下,至无人之地,周戒望眼她身后两人,才低声问:“你怎会在这?之前去你家寻过你,你阿娘说你病重,送你回乡养身子,可私下跟过她,根本不见她去什乡下,你实话说,你究竟在何处?”
然而,心下却是暗暗叫苦。
世子要她看护沈姑娘,可她却将人给看到牢里,莫不是又要领几个鞭子才行……云袖心下戚戚。
沈时葶嗫嗫唇,口是心非道:“嗯……不怕。”
倏地,隔壁间声响停歇。
原是那掌柜被鞭晕过去,也没招出什来,便要被抗出去放。
过此处,与此事无关。”
她不拔剑还好,拔剑,官役当即做防备状,纷纷亮刀子。
这回,有理都成没理。
眼看云袖大有种要与这十几人决高下气势,沈时葶匆匆摁住她背,“云袖。”
云袖瞪眼,心也知,若真打起来,寡不敌众,只怕真要被当成共犯抓起来,只好不情不愿收——
沈时葶张张嘴,盯着周戒腰间官令不出声。
沈家大宅还在时,周家便住在对门。他在府衙当差,孙氏有事相求时,他亦会帮上帮。这来往,也就有交情。
可眼下这个情况,属实让人难为情……
周戒握住她小臂,“你阿娘是不是又给你委屈受?”
沈时葶向后挣开他,讪讪道:“没有事……今日之事,多谢官爷出相助。”
这便是当下官府作风,宁错杀千不可放过个,“屈打成招”是例行公事,打完不招,又无甚证据,那放便是。
若是招,他们也就能交差。
眼看那厢结束,他们便要往这厢来,人皆是严阵以待。
官役开锁,正欲上前时,身后忽至道耳熟嗓音,“等等。”
沈时葶顿,蓦然抬头,却见道熟悉身影。
沈时葶于锦州十六年,这锦州府衙,却是第回进。
任谁也想不到,好好买个香,竟能买进牢里来。
听着隔壁牢房传来鞭笞声、哭喊声,她颗心高高悬起。
云袖佩剑被绞,两空空。若碰到是地痞流氓,她尚还能与之抗衡,偏是府衙人……
她宽慰道:“沈姑娘莫怕,世子很快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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