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尽,
此时,白嬷嬷频频扭头往窗外瞧。
她不由皱起眉头,贺敏走在她前头,按理说也该到,怎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不知怎,她这眼皮忽然跳起来。
岑氏叹气,“你让阿娘想想……”
“夫人,老爷!”
骊国律法虽未有针对这种荒唐事条例,但即便贺家如今并无实权在,可贺禄鸣护国大将军头衔也不是白担。
关押人,不是难事。
他望着岑氏,继续道:“阿敏也会送回锦州,与她兄长阿嫂同路。”
话落,岑氏微怔,时难言。
她自然恨极孙氏狸猫换太子下作段,也知晓将贺敏送走是最好。若还留着她,岂不是往她亲生女儿心头扎吗?她怎忍心……
你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即便回到贺家,还不是千人嘲万人笑?!”——
刻钟前,白嬷嬷进到厅堂。
岑氏正与贺禄鸣、贺凛在商议孙氏之事,见她来,忙起身问道:“如何,她睡下吗?”
白嬷嬷应道:“没呢,在院子里坐着呢,怕是今夜都不得眠。”
岑氏忧心忡忡地落座。
廊下,桃因匆匆而至,揭开门帘,气都尚未喘匀,带着些许哭腔道:“老爷夫人,快去棠苑瞧瞧吧,姑娘她撞破头昏过去,奴婢请府医,还在瞧呢。”
人齐齐起身,岑氏当即抬脚往棠苑赶,动作之快,险些叫门槛绊倒。
路走,桃因路解释缘由,“奴婢也不知怎,赶到时姑娘便已然昏过去,姑娘在旁吓坏,恐是生口角,失推人。”
说话间,已至棠苑。
桃因口姑娘正满脸泪靠在屋外,见岑氏来,她忙迎上去,“阿娘,不是——”
可她毕竟疼贺敏十六年,她拿真心真意疼十六年,忽然要送她走,若说舍得,那是假。
可谁不是呢?
眼下这个厅堂里,谁不是真真切切待她好过?谁又假心假意?
贺凛敛眸,“阿娘,若非孙氏是阿敏生母,依她所为,早该死。”
言下之意,再多,给不贺敏。
她缓缓,又道:“是定要将阿葶入宗祠,贺家血脉,断断没有落在外头道理,何况这孩子吃太多苦,想,这心就——”
“好好。”贺禄鸣忙抚抚她背脊,“自是要入。”
贺凛搁下茶盏,缓缓道:“查过,当初孙氏将阿葶卖给老鸨,又担心邻里戳脊梁骨,谎称将她送去乡下养病。陆夫人既肯认阿葶为义女,不若将两件事串串,便说是陆夫人与她投缘,将她从锦州带回府里。”
岑氏与贺禄鸣互望眼,思忖片刻,连连颔首,“瞧是极好,但若孙氏将此事说出去,那——”
“阿娘。”贺凛打断她:“会将孙氏送进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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