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阜阳山,人来。】
男人攥紧字条,面无神色地提提唇角。
李国公……
他打点花想楼、松苑,甚至是封唐勉与孟景恒二人嘴,却唯有路与他作对
陆九霄倚在案前,对着张白纸出神皱眉。
宣武帝已对京都动静有所察觉,虽将此事交由他查,他能暂拖延些时日,可拖又能拖多久,若是先于李家动前被发觉,那便是赔夫人又折兵。
此事只能尽早,而不能再拖。
思此,陆九霄便提起,正欲将今日之事与贺凛知会声。
说起来,贺陆两家离得这样近,从前他二人翻面墙便可有话当场说。
此时小宴正散,众贵女簇拥而走,两两与沈时葶在宫道上告别,约好下回茶楼小聚日子,便纷纷上自家马车。
桃因捧着好几件匣子,大多是珠宝首饰。
拖贺敏福,贺敏当初在京都时与这些世家贵女大多未能走心交好,本着“敌人敌人就是朋友”这说辞,今日沈时葶倒得她们许多善意。
然,关于贺敏行径她也只能从众人言语摸出丝半点而已。
陆九霄踏出宫门时,正见她让桃因将那些物件搬上马车,随后躬身上去。
武帝待他是极好,至少目前是极好,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动贺忱。
陆九霄沉默模样在宣武帝看来便是不愿揽下这差事,而若是他口应下,帝王多疑之心恐又要作祟,现下却是火候刚好。
宣武帝掌拍在桌几上,“此乃皇命,这差事,你不接也得接!”
陆九霄十分“勉为其难”地应下。
如此,宣武帝这才满意地给彭公公使个眼色,彭公公会意地将端刻钟红匣子递上。
却在沈时葶回贺家后,贺凛那厮防他跟防贼似……
陆九霄扯扯嘴角,提蘸墨。
正此时,窗外传来“咻”地声,只箭头从半开窗牖横空飞来,陆九霄侧侧脖颈,那箭头便贴着他下颔,直扎进房柱上。
陆九霄眯眯眼,往窗外凝望眼,径直上前拔-出利箭,箭头上扎着封信。
在瞧见那只藕粉绳时,陆九霄眸色暗,揭开字条。
不几时,埋头褐衣小厮便拉缰绳。
车厢上,桃因正样样物件地过目,与沈时葶细说某某府姑娘,姓甚名谁,年芳几何,脾性好坏……
说着说着,却觉得这马车走得实在久些。
桃因掀开车帷,却见此路眼生,仔细瞧周边标识,是通向城西路——
松苑,书房。
里头,赫然躺着枚金印。
是朱雀门兵符。
“以防万,若真有那个时候,朕心里也放心。”
陆九霄深深凝眼那枚沉甸甸金印,颔首收下——
转眼至酉时末,薄云散去,露出片蔚蓝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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