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也不想见到他,躲,躲不开……”
都说酒后吐真言,这字字肺腑还掺着哭腔,简直是打心眼里说出话。
陆菀望着她身后陆九霄,试图努力挽回下,吞吞吐吐道:“他性子是差些,可瞧,他对你是真好……你、你看这兔子,他那讨厌这种小东西人,不是也让你带回府上吗?”
沈时葶
若是清醒之际,再是难过,小姑娘也是能生生忍住。
陆菀吓跳,“你怎?可是醉酒头疼?”
沈时葶抬擦擦泪,“你不是说这酒不醉人吗?”
陆菀滞,讪讪轻咳。
她揪着两道细细眉头,疑惑道:“好端端,你怎就哭?”
这兔子叫陆菀养得胖圈不止,当初小小只,眼下却要两才能托住,就连那笼子,都换大号。
陆菀斟杯果酒道:“这兔笼子还是哥命工匠定制。”
沈时葶错愕瞬,才认真瞧眼那只笼子。
这铁杆上,似是还刷层金箔,门上那颗在月光下隐隐透亮,是颗打磨光滑珠子。
她忍不住抽抽嘴角,不愧是陆九霄……
姑娘,是她吗……——
沈时葶赢彩头,便不好早早离开,谢过袁氏后,只好多留阵。
骊国时兴叶子牌,几乎是家家姑娘都会玩,沈时葶却是没有碰过这玩意。
陆菀教她半响,经过连输五局后,她总算摸出些门道。
尽兴之时,陆菀拿壶果酒给她尝鲜。
女儿家眼泪,不能哄,也不能提,否则就像断线珠子,止也止不下来。
她轻轻哽咽声,低声道:“陆菀,你们陆家人性子都这样好,他怎是那样呢?”
陆菀愣瞬,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指是陆九霄。
她小心翼翼递上绢帕,试探地问:“他怎欺负你?”
沈时葶咬住唇,半响无言,却不知怎溢出声难耐哭腔,如埋在土里种子,遭发芽破土,不是你竭力便能将那芽尖再摁回土里。
抚摸着这雪白柔软兔子,沈时葶思绪时被带到乞巧当夜。
男人倨傲又别扭地道:“想留你就留着吧,自己照看着。”
思此,沈时葶鼻尖酸。
许是酒意上头,她两颊泛着淡淡红晕,耳尖也染上薄红。
倏地,她垂着脑袋,掉两行泪。
酒香甘甜,却不辛辣,沈时葶忍不住多饮几杯,脑袋便隐隐沉起来。
见状,陆菀掩唇低声道:“院子里有只白白胖胖兔子,还是你从前住在府上时养,可要随去看?”
闻言,沈时葶顿下,颔首应下。
她自是记得,当日因欲要离京,她便将刚得不久兔子赠给陆菀。
如今再见,虽不过时隔半月,却生出种秋不见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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