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凛昵眼陆九霄,道:“阿葶,你去重新熬个药。”
沈时葶自是无异议,便让太医领着她去后厨。
见贺凛来,陆菀也识地以陪同沈时葶借口离偏殿。
时间缓慢,两日过去。
冬狩依旧进行着,并未因这场毫无头绪刺杀便提前返京,只是陆九霄因身子不利,只能暂住在避春园偏殿。
沈时葶不好常去瞧他,只能从贵女们谈资得到两句消息。
例如,今日陆世子嫌药难喝,又对太医动怒。
沈时葶闻言小小眉头揪起,这人是没有自知之明吗,自己身子什状况,都什时候还嫌这嫌那……
“你给朕住嘴!”宣武帝怒喝道。
他还以为赵淮旻能说出什不般说辞来,没想还是这种幼稚段!
“彭誉,你说。”
彭公公垂头上前,“四殿下,陆世子那箭正胸腔,就连瞿太医都说,能醒来全是老天保佑,若是那箭再往深两分,可就真没命。”
“可——”
-弩!
那把弓掉在地上,随即四周丛林才飞来乱箭,弓落在前,刺杀在后,而不是因刺杀才没接住弓-弩,这其间顺序调换,此事便大不相同。
他不是没有接住弓,而是压根没有打算接!
而陆九霄当时反应极快,快到仿佛已经提前预知这场刺杀……
赵淮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忙更衣去往主殿。
未时,沈时葶随贺凛到偏殿时,还未及进门,便听“噼里啪啦”声响。
推门进去,两名太医颤巍巍地跪在榻前,棕黑色药汁泼地,米白色瓷碗可怜兮兮地滚落至角落,陆菀垮着张脸远远瞧着,而榻上男人面色沉沉,拽得二五八万像是能上天似。
与两日前那个堪堪转醒,气弱体虚人,仿佛不是个人。
兄妹二人皆是默瞬。
陆菀如见救星,拔腿奔来,“阿葶!”
“难不成你要说,陆九霄是知晓那箭自己长眼,才故意上前给朕挡箭吗?!”
赵淮旻握紧拳头。
宣武帝冷哼声,“既如此,你跑那快作甚?”
赵淮旻脸彻彻底底白下来。
打他在避春园躲开那刻开始,宣武帝心或许未必全偏向陆九霄,但定不在他这儿——
宣武帝很晚才归来,见他在殿外徘徊,疲倦地拧拧眉心,“深更半夜,你好好不歇息,又来作甚?”
听听这语气,与昨日夸他猎物多时已是个天个地。
想此事是陆九霄阴谋,赵淮旻情绪难掩激动,“父皇,此事有鬼!”
宣武帝蹙眉看他。
赵淮旻握拳,“这场刺杀根本是陆九霄提前安排,救父皇也全然在算计之,父皇,陆九霄根本不似面上看着那样简单,他定是有更深预谋,您可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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