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陆贺两家所处含平巷门庭若市,笑语喧哗,热闹得仿若集市般,叫别家瞧着只有羡慕分。
长子沉冤得雪让岑氏身子骨夜间忽然爽利不少,整个人瞧着容光焕
陆九霄眉梢微微抬下,这种天降好处他自是不会拒绝,是以便认真思忖起来。
赵淮瑨提醒他
道:“比如赐婚什。”
这陆世子与贺家女渊源,赵淮瑨也都知晓个大概,实则他若是真下旨赐婚,依贺凛那恨不得磨死陆九霄性子恐怕要不悦,但吧……
眼前这个好说也是亲弟弟,贺凛白眼他还是能受住。
赵淮瑨提壶,对着身侧位置洒半壶酒。
他心道,赵淮瑨,你要对得起他,要对得起他那夜对你说珍重。
“欸,圣上,酒洒。”旁小太监不知事,懵懵提醒道。
随公公拍拍他脑门,给他做个噤声势。
这酒啊,是祭故人——
又回到五六年前战功赫赫时盛况。
太和殿城楼上,赵淮瑨负立于前,他缓缓舒出口气。冷风瑟瑟,打小看顾他太监随公公给他添件大氅,“圣上,天冷,小心冻坏。”
赵淮瑨“嗯”声,望向巍巍宫门。
此时尘埃落定,但回不来终究是回不来。
他想起年前他对贺忱说过句话。他道:“你们贺家永远效忠父皇,你也效忠父皇。”
然,陆九霄轻轻瞥他眼,“多谢圣上好意,但这还是免。”
他轻咳声道:“您多在朝夸两句就成。”
赵淮瑨顿,蓦地低头笑起来,“怎,这是岳父难攻,还是岳母难攻?”
陆九霄不言,自是岳母。
自古以来,女人最是麻烦——
十月十,京都又飘起细雪,落地堆积成厚厚层,布满来来往往脚印。
乾清宫,陆九霄座椅扶边搭着件灰褐色大氅,他百无聊赖地碰碰小几上小物件,皱着眉头瞥眼批奏折赵淮瑨,候约莫半柱香,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圣上究竟是有事没事?”
听听这口吻,“圣上”二字也没让他喊出半分恭敬来。
赵淮瑨失笑搁下狼毫,起身过来坐下道:“陆家如今是爵位官职兵权皆有,此次只能再给你添个无甚实用头衔,怎样,要不要趁讨点别?”
他口无甚实用便是云麾将军衔,这对钟鸣鼎食侯府陆家来说,无异于是锦上添花。
贺忱道:“们贺家永远效忠明君。他日你若是明君,也效忠你。”
“你说,若他日成储君,登上皇位,你要辅佐。欸,想想给你封个什官好……”
贺忱笑出声。
思此,赵淮瑨萧索地弯弯唇角,“随安,拿壶酒来。”
随公公微愣,忙遣人送壶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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