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柳生没发表见解。他不管不顾,穿着拖鞋就跑下去。
下楼自己就后悔,自己飞毛腿差点让拖鞋穿到小腿上去。眨眼间他就到研究生楼—
他停下来。
他打开手机。
……
他切换页面。
【柳生】
他用这些似是而非理由掩饰自己污脏、卑微、懦弱、孤独……很多很多年。
但江淇文不样。
他有着健康而完整社会关系和世俗价值体系。性向如烙印刻在骨子里,鲜明得残酷他,是异族不敢想念人。于是江淇文存在本身就成种致命毒药。
他是活生生残忍。他很近,近到在对床可以依稀听见呼吸;他又很远,远到无论如何重重拿起,最终结局都只能是轻轻放下。
柳生有感而发,发条隐晦微博。
主角又是?
……
这已经是第几次?
好吧。柳生承认,今天中午之后,自己从未抛出依赖之情不再无所附丽。孤舟飘荡多年,这个人大张旗鼓地望着他,叫他在这目光下短暂地靠岸。
其实他依赖来得并不突然,早有端倪,只不过今天有契机,便迫不及待地、大胆而热烈地表现出来。坦诚、阳光、自信……这个意气风发少年配得上自己切向往。
“西照市锦绣街674号西城大学……”
柳生看着那个贴脸地址,差点没从凳子上跳起来。
……
“太太,能不能像你和说样,不要发表见解?”
他看着那串地址最后几个字,陷入深思。
“异族暗探还敢动心——这简直是单方面虐杀。”
不知道是说给大天使还是自己。
【江淇文】
江淇文个人从食堂走回去,走得很慢、很慢。
滴滴。手机震动。
甚至……热烈而晦暗喜欢。
他从不敢正式地去想这些。直到今天,直到他帮自己纾解那几乎锈在皮肉里枷锁,那些逃避情感精灵都从角落里前赴后继地冒出来。他不敢回看那目光之源,怕忍不住露出沉溺表情。
他初中时看《与地坛》里说,旦有天不得不长久地离开它,会怎样想念它,会怎样想念它并且梦见它,会怎样因为不敢想念它而梦也梦不到它。
他不甚明白,直到今天。
自己是个被后天培养怪胎。在他精神世界里,首要刚需便是正名。父亲不尊他为个完整人,他就用极端药物换取自己尊严;同学不尊重他性取向,他就无所不用其极装扮成理应被喜欢和有资格喜欢男生样子,从中获取安全感和成就感;用于发泄悲哀产物被自己公布于众,他就掺进被权威绝对认证文学名著,来彻底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或许,你也没有那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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