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弟,”余也半蹲,抓住地上人肩膀,“学弟?”
池良宙艰难地睁开眼。在片视觉废墟中看见自己执念已久,这间寝室主人。
这个人长得……好贵啊。
这是他重心不稳,头撞上人家肩膀最后个念头。
如释重负。
说起来可能不太厚道,虽然开始来到陌生寝室还很拘谨,但次数多,每次到这里好像是什归宿,像来到闯关游戏最后打卡点,让紧绷神经猛然松懈,吹响下班号角。
尤其今天号角,简直惊天动地,响彻云霄。追根溯源还是因为他最近接家大型社交网站兼职,工作是真灵活,也是真耗费心神。他第个工作是负面新闻监测,结果上班第天就遇到这家网站政治不正确,被各路媒体冲。对接人大半夜致电,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把链接条条复制到Excel表格,等基本粘贴好,天都亮。
此刻,骤然松弛精神让疲倦感如天崩地陷向他倒来。
池良宙竟然就那样以个蜷缩在桌腿旁姿势,睡着。双手还放在那个巨大快递箱子上,手里手机定格在个用尽全身意志力才点开闹钟界面。
没等设置具体数字,他就紧闭眼睛下子睡死过去,几乎可以用猝死来形容。意识和眼皮都在精神卸任后被焊死,畅游在混沌白色泡泡里。
他不知道自己睡多久。细胞繁殖,乾坤再造,吐故纳新。梦境让他失去时空观念,好像辈子就随着自己阖眼,在这安逸中悄然无声地过去。什都不用再想。
恍惚之间,池良宙感觉有人叫他。可耳朵听见,身体却仍然无法做出反应。直到自己身体被轻晃,他才勉强恢复丝意识。
真有人叫他。
那声音在片虚空飘渺中由远渐近,清澈而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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