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矜嗯声,淡着声问:“对,你哪位。”
“,”自介绍对他而言像是有些难以启齿,几秒迟疑过后,他才讲出自己姓名:“是李雾。”
—
礼物?
岑矜第反应是这个,随后便与网络上大行其道虚拟男友业务联系起来,下意识以为是友人恶作剧。
她翻个身,找到最舒适姿势,又把被子往上拉,盖过头顶。
快被睡意淹没得到短效解脱时,手机在床头柜上猛振起来。
岑矜掀开被子角,将那块恼人电子板砖扒回手里,愤愤道:“不是跟你说不用来吗——”
那边登时没任何声音,甚至于屏息。
好像不是朋友,但也没有马上断开。
矜:不至于,别担心。
朋友:看也是。
丢开手机,岑矜按下触摸板,让电影继续放映,主角继续演绎,这次她提前暂停,不用再因为分心回调。
可糟糕是,生活不像影片,悲喜已成定局,更无法后悔,再回到某个节点重新来过。
——“如果可以,绝对不会和吴复恋爱结婚。”
但男生态度认真,与油滑毫不沾边,岑矜听着不大像,进步确认道:“谁?”
对方安静须臾才开口:“您还记得吗,是您和您丈夫资助学生。”
岑矜恍悟,脑中滑过个影子,那个立在门后打量她与吴复瘦削少年,她已想不起他全貌,只记得他眼睛明亮倔强,像山野中安静蛰伏牛犊,或者小鹿。
岑矜语气柔和几分:“是你啊,找有什事吗?”
少年说:“想继
岑矜皱眉,改姿势为平躺,顺带拿高手机瞄眼,陌生号码,还不是本地,她猜或许是客户换号,不作声等着。
无奈僵持少顷也不见动静,岑矜耐心告罄,决定当垃圾电话处理,刚要挂掉,那边突地传来声,“请问。”
是男声,隔着听筒,不甚确切,只觉得分外年轻,像粒剔透水,滴落在这间颓萎卧室里。
岑矜把手机贴回耳廓,对方声音也因此放大,清晰,层叠漾开:“是岑矜岑女士吗?”
他咬字标准,语气却透着小心。
短短十几天,这个念头已经在岑矜脑子里闪回百千万次。她像个泼妇样无声骂街,又在多愁善感深夜消沉买醉,自怨自艾——而这切仅止于想象。
她给自己安排失恋戏份只有观影,断食,流泪,独自人drama,不需要观众,包括她好友至亲。
因为她实在太狼狈。成人世界潇洒脱身,只是看上去体面落荒而逃罢。
不过还是感谢朋友这通消息,它把岑矜拉回真实世界,她终于感知到困意。
强撑着眼皮看会,岑矜不再跟昏昏欲睡自己较劲,把笔电撇到边,合被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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