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喜笑颜开,这次,发自肺腑。
——
有程立雪带路,岑矜安心许多。远离村子核心,山路又变得敷衍局促,开车肯定不便,深脚浅脚踩压过糊成片草茎烂泥时,岑矜只能庆幸自己穿是运动鞋,不然真不知道要怎熬过这段路。
沿途,岑矜努力无视脚下,让自己眉目舒展,问程立雪:“他现在住他姑姑家是吗?”
“对啊,”程立雪对这种路况习以为常,微微偏回头来:“他遇到什事啦?严主任对他很重视,爷爷走就把他托给他姑姑,就怕人孩子孤苦伶仃过得不好,住亲戚家好歹能照应着点。”
女孩还是注视着她,面前女人有着她最想成为样子,她穿搭简单,如自己般白上衣牛仔裤,可她看起来截然不同,整个人纤细、素净,像朵白茶,不争不显,却无法忽略,有着她这辈子可能都无法企及高级——这种高级,对这个女人而言毫不费力。
岑矜再次抬起头来,见女生痴痴盯着她,不禁挑下眉:“联系上吗?”
女生慌忙放下听筒:“没,可能在开会,静音听不到。”
岑矜起身走过去,将手机屏幕展示给她:“你认识这个男孩吗?他叫李雾,也住在这里。”
女生聚神辨会,认出照片中人:“他啊——他爷爷刚过世是吗?”
槛,岑矜说:“还挺急,开四个小时车赶过来,待会还得回去。”
“啊?”女生诧异:“你从哪过来?”
“宜市。”
女生猛得回头,话里难掩激动兴奋:“宜市?在那念大学。”
岑矜眉尾微扬:“F大?”
岑矜沉声:“他现在在哪读高中。”
“应该是浓溪县高。”
来时路上似乎在导航里听过这个校名,离这儿并不近,岑矜问:“他平时住校吗?”
“应该不吧,这里没多少小孩住校,家长眼里住校就是躲在外面偷懒,
“对,”岑矜谢天谢地:“前年托严村长牵线,成他资助人,他最近遇到点麻烦,就想过来看看,你知道他目前住哪。”
“知道!”女生仰脸:“带你过去。”
岑矜莞尔:“要怎称呼你?”
“程立雪。”
“谢谢你,程小姐。”
女生微赧:“哪考得上,在湖大。”
岑矜目然:“也不错,来这当村官?”
女生笑笑:“算是吧,老家在这,毕业就回来,”同在个城市待过机缘瞬间拉近彼此距离,她对这个突然来访女人放下戒备,端来椅子招呼:“你先坐,帮你联系。”
岑矜坐下来,从手机里翻出那张旧照,想直接询问这女孩李雾现下身在何处,可抬眸,女孩已经在用座机拨号。
她们相视笑,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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