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丝缕好,才是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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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办公室里,安佩双眼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石青临。
石青临正在飞速地敲着电脑,重复遍自己刚才说过名字:“涂南。”
“你说那幅壁画是她?”
方阮直跟她到厨房门口:“你就是嫌话多呗,还不是把你当家人才这说啊,你这样瞧着也心疼啊。”
涂南站在水池子边洗杯子,把水拧到最大,哗哗地冲淡他说话声。
方阮无奈地挠挠头发:“涂南,咱俩这交情你是知道,要是你爸真就是混蛋,不可能来劝你,还帮你离他远远儿,可他毕竟也不至于不是嘛。”
涂南言不发,只听他说。
方阮没辙,心横说:“吃饭事儿先就这定,你要不答应,回头还来找你。”说完真怕她不答应似,连忙转头走。
家待着呢,听妈说夜没睡,恐怕也是因为打你挺后悔。”
涂南扯下嘴角:“是?”
她爸可不是会后悔人,做什都往无前,刚得很。
“妈也急着呢,她说叫你有空去家吃顿饭,到时候你就趁机跟你爸把事儿好好说清楚,都是家人,有什是非得弄到动手这步呢?”
涂南把推开门,仿若未闻。
“不可能是别人。”石青临按下回车,把刚写完邮件发出去,抬眼说:“你马上联系下方阮。”
安佩闻言就没好脸色:“要联系他干什?才不想理他。”
那个话痨,她烦都还来不及,何况还刚被他骂顿,想到就有气。
“是要找涂南。”也是直到现在才发现他们认识至今竟连个联系方式也没留,网咖他去过,她早就不在,早上失之交臂,现在连个
杯子洗好,涂南关水,站会儿才想起自己目是要泡茶,伸手拉开头顶橱柜,顿时几包东西掉出来,落在她脚边。
她看眼,是决明子。
临摹壁画太过费眼,时间久可能会对眼睛有伤害,因为这点,她爸每次过来都会给她带决明子,带就是好几包,放在她煮茶地方,提醒她常喝。
涂南久久无声,双手撑住台沿。
世上亲情有千千万万种,唯有种是最煎熬,恨不到极致,也做不到决绝,因为总会有那两刻间隙会叫你想起他们好来。
她记得她爸说得很清楚,退组,离壁画,他们就没什好说。
方阮跟着她进门,嘴里还在劝她:“知道你委屈,可毕竟是父女啊,能怎办呢,又没得选。你看看,天天被妈揍,也不能离家出走不是?”
涂南说:“你渴不渴?”
“啊?”
“你等着,去给你烧壶水来泡茶,你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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