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娘子欲言又止,慢吞吞道:“倒是想起来,身边儿不就有这个女孩?样样儿都好,看起来像富贵人家孩子,只是年岁略长长留几岁。”
李渭时不省,李娘子眼睛瞥着西厢,李渭明晓李娘子意思,哑然失笑,觉得甚是荒谬。
“这个姑娘,怕不是般人家出来。”李渭摇头道。
李娘子斟酌:“她性子柔和,容貌出色,又是个命苦孩子,无依无靠,待问问她意思,想必也是愿意。”
“那倒未必。”李渭摇头,“你若是看中她,还是罢吧。长留亲事,确也操之过急,等他大些们再做打算。”
人,鹿肉没有其他家畜腥气,也比山里獐子驴肉要鲜活,人人吃满嘴油光,李娘子喜欢,也忍不住多吃两块。
待兴尽归家,李娘子请李渭在内室稍坐坐,倒聊起桩事。
长留已经十二岁,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倒是可以寻访看看有没有合心意人家女孩儿,定门亲事。
李娘子主意李渭鲜少说否,这桩听完却皱皱眉:“长留年纪还小,倒也不急于这时,等他自己长大,让他自己做主就是。”
李娘子白日累极,歪在榻上道:“前日赵大娘从乡下庄子回来,说是替仙仙订下桩亲事,男方家资殷厚,家里又是独子,眼看中仙仙伶俐劲儿,就等着这边再养个四五年送过去做儿媳。普天下为娘哪个不替孩子操心,也是片苦心,再说时下风俗,指腹为婚,从小下定人家也多,长留小时候体弱多病才把这事儿给耽搁。再者这身病,要是哪天撒手而去,你出门在外,长留有亲家托付,姻缘也定,走也安心。”
李娘子抿唇看着自己丈夫,他目光缠绕在春天身上
“这”李渭苦笑摇摇头,不知如何回话,“知你为长留煞费心思,只是何必操之过急,婚姻大事,还须看顾孩子意愿。你也定能活长长久久,看着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李娘子恹恹不说话,李渭递给她杯温茶,说起另外事:“驼队那边已跟孙翁老说过,年后驮马队那边就不去,此后安心呆在家中看顾你和长留,找点别营生做,好不好”
“哪里能活那久。”李娘子眼泪掉下来,“过日算日,过两日就该高兴,大爷,你也体谅体谅个为娘心。”
李渭隐隐有些头疼,隔半响道:“你既然存这个心思,那慢慢探访,看看又没有合适,只是婚姻大事,重中之重,切随缘,不可强求。”
“这个自然,要选个匹配人家也不容易。”李娘子思揣道,“首要是性格模样好些,招人疼女孩儿,能识大体,不娇气,又能跟着长留识字念书。别倒是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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