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向南数十里相送,路把两人送出常乐地界,李渭屡屡劝他回去,他只是不肯:“此路极难行,再陪大哥多走程。”
程又程,李渭索性勒住马回头,做出相请动作:“送君千里,终须别。”虎向南挠挠头,这才问道:“大哥和春天妹妹若是回来,往哪条道走?请你们喝酒”
李渭微微笑:“或许会走敦煌道回去。”
“这样啊”少年郎皱皱浓眉,挠头转向春天,结结巴巴道:“瞧着妹妹马鞭做有些细,拿
点尾翼在外,李渭那只还留寸许在外,用力抠拔下来,却见李渭那支,箭头点已折在树内,头端却没有安箭簇,只是削尖而已,当下欣喜若狂,奔回院中,对李渭鞠躬道:“求大哥赐教。”
家中大娘从田里归来,摘回几只甜瓜和些野蔬,入厨做食招待来客,春天自去厨房协助,当夜桌乡野菜肴十分丰盛,谈笑风声。
难能住在人家,春天几日都是拿湿帕沾水擦拭,此夜无论如何也要入浴梳洗,虎家没有专用浴室,只在厨房后建间狭小暗室,用小盆装水,水瓢舀水洗浴。北地水尤为珍贵,洗澡水留在盆中洗衣,洗完衣后留着浇地,春天在里头折腾半晌,抱着自己脏衣裳出来。
大娘见她洗好,殷勤要替她洗衣裳,春天不肯,虎向南从院里进来,见她娘拉着少女件雪白中衣在手,春天湿发漉漉披在肩头,两靥绯红,宛如出水芙蓉,他没念过什书,也没见过出水芙蓉,但突然想起在城里听过说书人演唐皇杨妃传奇,“杨贵妃从那温泉里走出来,端跟出水芙蓉般标致”又瞧瞧春天红唇雪肌,心头轰声,不知什东西在里头乱窜。
“娘春天姑娘”他挠挠头,满脸通红,结结巴巴道,“件衣裳去把水端出来”
李渭骑马回来时,正见虎向南坐在门槛上,眼神犹犹豫豫,时不时往侧瞟,顺势看去,春天和虎家娘子正起坐在小杌上洗衣裳,月下佳人,素手素衣,端是清丽。
李渭发也是湿,男人自是粗犷,直接去河里洗冷水。“回来啦。”春天仰头,张被热水蒸嫣红脸向着他。
虎向南满脸歆羡,他们两人看起来总不太像兄妹,两人有点生疏,又很熟稔,模模糊糊倒说不上是什关系,他又挠挠头,她若是看着他该多好啊。
出石槽村,再往北就出常乐县地界,常乐县与伊吾接壤,两地之间是片沙卤地,沙卤又叫沙碱地,土地疏薄,地表无水,经年无雨,常刮毒风,鲜少有人通行。
李渭在石槽村补足粮水盐,又购张轻暖羊裘,付虎家饭资宿钱,虎大爷坚决不受,实在推托不过,赠李渭袋自制肉脯干,李渭就此带着春天又踏上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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