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不会儿问:“爹爹,景深会去学堂里念书?”
景深自来是怕念书,这时候听夏意问却不紧着,虽他父王恨不得他时时念书,却也不至被赶来若榴小住时也得去学堂罢?
果真夏先生没说定要去话,只睇他眼答他家姑娘话:“全看他念与不念,若是几时想念书,来便是。”
既不用去,何苦自寻不快,景深抱着碗连面汤都喝净,再无开始乡下饭菜不如意担忧。
饭毕天色愈暗,新凉入院,虫声入耳。
井深?真奇怪名儿。夏意转转眼,依旧笑悠悠:“是哪个井?哪个深?”
“景致景,幽深深。”景致幽深之意,答完话他睨她眼,才想起当回问她似,“你呢?”
“夏意,夏日夏,惬意意。”
夏日惬意,他点点头表示省得,如是来屋子时静默下来,夏意看着他手上半个石榴还未剥,料定他这是害羞,便留句话出门去。
身后握着半个石榴景深僵站半晌才慢吞吞坐下剥石榴,且用那点可怜巴巴清甜汁水充饥。
她笑起来时唇畔脸颊上有两个浅浅梨涡,怪是可爱……方才在院里见她时还总觉眼熟,就跟见过似。
“你要?”不见他回答,她又问他遍。
景深看着那颗通红石榴,仿佛能透过果皮见着里头剔透果实,腹中嗷嗷便点点头“嗯”上声。
小姑娘脚步轻盈钻进屋来,将石榴递来他眼皮底下。
眼前教粉色身影笼罩,景深没来由地觉得压迫,比方才先生那灰黑影子还迫人,起身俯视她时才觉松泛些,接过石榴到手中。
石凳
***
院前夏先生细心解阿宝疑问,见阿宝笑嘻嘻跑回临院去才回头,转身时候只见他家姑娘往庖房去身影,也跟进厨房去。
独自将女儿拉扯大男人,自然入得庖厨。
父女二人在日落前做好几碗素面,秋日乡间、石桌共食,才将行李拾掇好半景深端着大碗面大快朵颐,有如大口吃着鱼肉,夏家父女俩看得欣慰。
作为席间唯大人,夏先生泰然为两人介绍,却不知他家姑娘比他热情早与人通名姓。
方桌上有壶与两只小茶盏,没有盛果子盘儿,更没有把小刀让他有风度地剖开石榴,好在他这个世子向做得不好……
既无风度,他便徒手掰开石榴,犬牙差互不过如此,两粒石榴落在地上,其余完好留在榴房内。
他将略大半交给她:“多谢你石榴。”
“不要,这整个都是你。”说完她仰头打量几眼,确认下对方比她高出许多,唇畔携着两朵梨涡问他:“你叫什?”
“唔……景深。”他不自在地往后退几步,将余下半个石榴搁在桌上,红石榴轻微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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