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榴人士?”
掌柜点头。
到出观文堂时,景深仍琢磨着那延祚先生是何人,想来想去只有个可能——延祚先生
戴大人去后,那二掌柜这时看景深模样与之前不样些,和善笑,两撇胡须翘起来,道:“好小子,倒没看错你,往后你画收做中等,可记得多画常来啊。”
景深淡淡觑他眼,轻哼声:“唯利是图。”
掌柜不恼,只拊掌,附和他笑道:“小兄弟说得对。”
如此厚颜无耻姿态,景深阔步往外去,却教掌柜拦住进耳屋里,才进去便摸出两小块碎银来:“你那两幅画都卖出去,这些你拿去给你妹子买吃去。”
景深看着送来手边儿碎银,动摇再不卖画心思,又听掌柜说:“方才戴大人之所以买你画,还是劝他看过呢,他往日来可只买延祚先生画去,今儿延祚先生画教人买去他便要走,还是请他看过你画儿。”
两下,猜出七八分来,憋着大气点点头:“正是晚辈所作。”
“不知小兄弟师承何门何派?”
这话……自是不能如实答,他信口拈来:“无门无派,只早些年与位不知名先生学过。”
“年少时有幸见过若极先生面,今日见你画,竟觉画中笔墨有几分若极先生神韵在……”那人说着问景深,“小兄弟唤做什?家住何处?”
景深则还没从他提及若极师父事上回过神,二掌柜狠瞪他眼他才答话:“叫夏深,家住襄云。”
说完看景深不信,又重申遍:“若是骗你,明儿分钱也赚不着。”
“延祚先生是谁?”
“你这小少年,这时候是说延祚先生时候?”掌柜先唬句,才说,“可记得上回你问过那幅画,便是延祚先生所画。”
原是如此,景深愈发觉得那位戴先生颇有品鉴力,这时忽听掌柜疑惑声儿——
“咦,方才你可是说你家住若榴?那就奇,这延祚先生传闻也是若榴人,你怎会不省得他?”
他这时候才不会傻到说出自个儿姓氏,大赜国姓,在这位见过若极师父人面前还是不提好,便自作主张冠夏先生姓。
那人喃喃念下“夏深”这个名字,又问:“可是‘连雨不知春去,晴方觉夏深’夏深?是个好名儿,只不知襄云夏先生是你什人?”
景深:“……”失策,不知现在说他叫景深还来得及?
“是先生……”他含糊其辞,只求他赶紧带着画走罢。
幸而那主簿大人没再问这事,又介绍起自己来,叫作戴成,系县衙里主簿,景深叫他声戴先生,戴成又说好番他将来必有大成话,听得景深又是高兴又是心虚,好久后人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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