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皱着眉头,夏意抹把泪,置气道:“往后再不管福宝。”
福宝就守在不远地方,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事,尾巴绷得直直,动也不敢动。
“你别哭啊,这会儿不疼。”景深宽慰着她,还笑扯扯。
她虽不信,却还是停泪,默默换着湿帕子,然后找来柄扇子替他扇风,景深因伤处阵阵疼着,便也安静下来,良久只闻虫声。
原本走得好好,福宝却在半道顽皮,前腿伸往下扑,后爪挂在景深衣裳上,牵扯之下景深脚滑竟从木梯上头跌下来。
重重声,然后就听他闷哼抽气声。
“景深!”夏意扔开卷到半竹簟奔向景深,他侧卧在地,抱着脚腕,额角青筋都露出来。
小姑娘才收住没多久泪此时又往外冒,但咬着唇没哭出来,将景深扶坐起来,颤着声儿问他能动与否。
景深忍过阵疼,额头已渗出汗来,脸色苍白,夏意单看着就疼,眼下先生不在家,她没法子便跑去临院敲门。
跪往上走几步,挺直背伸长脖子看得仔细,夜风吹干她湿漉漉脸颊,两只流萤翩跹飞至屋脊上,忽上忽下,忽明忽幽,比天上圆月还要可爱。
只是景深忽然发出奇怪吸气声,低低呢喃句,她不舍转开视线,问他:“你怎?”
“咳,”他抓抓另边脸,半转身给她看,惨兮兮问,“蚊虫不会咬你?”
他半边脸颊上赫然挺着两个大包,甚至在月光下落出阴影,夏意笑着戳戳,无辜笑:“自小不遭蚊虫咬,爹爹也是。”
“……”还有这能耐?
阿溟被带来院里时景深已缓过最初那阵疼,替景深看脚伤时夏意就两手托着景深后背,躲在他身后偷偷红眼睛。
习武多年,这等脚踝脱位阿溟虽见过不少,却也不敢贸然替他复位,当即决定往白头寻那癞头先生,若索富贵叔马,骑得快些只需炷香时候就能赶回来。
夏意在阿溟去后,听他嘱咐打井水,拿凉帕给景深敷脚。景深忙抓住她手腕,从她手上接过湿帕子自己敷:“来就是。”
覆上凉意,景深眉头又拧拧,儿时掉马后滚几圈儿都未曾摔伤,今日竟因猫扯把就摔伤脚,实在倒霉。
还……还偏偏摔在夏意面前。颜面全失,何谈气魄?
“许是你血要甜些呢?”她撤方才难过,笑着宽解他,“月赏够,流萤也看罢,不若就下去罢?”
免得呆在这儿他还被咬。
脸还痒着景深顿住,蹙额挠挠耳鬓,遗憾地想,今夜大抵是说不出那话,只有再等上等。
***
下去时候也是夏意先,景深在屋顶上给她鼓劲儿,等她脚尖挨地时他才安心,把竹簟薄衾扔下去后就托着傻福宝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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