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听不懂话中典故,不知如何接话,单单从鼻间蹦个“嗯”字出来,又甜又细,听得宁二公子忽然心尖颤颤。
难怪景深会日日同他们夸这个小姑娘,眼下看她抱着花乖巧文静模样试问又有谁不稀罕?
“这院子虽多年未住过人,却是月月扫尘、年年修葺,们只陪你在园里走,待会儿觅风、觅雪陪你进姑母屋里。”宁以北指着不远处道。
“噢。”夏意默默打量着这园子,路过湖亭,渡过道小飞桥身后二人才止步。
宁以北笑笑:“妹妹若放心得下,便把这凤仙留在外头,与以南替你看好它。”
碎瓦片砌成小径上生有苔藓,古雅自然,夏意轻踩在上头,跟着前面两个旦间冒出来表哥穿过花间岸侧,小脸绷得紧紧儿,教另外二人也不知从何处开口。
方才在外堂候会子老夫人转醒来,头句问便是父女二人回来没,这才进屋见过,比起老太傅硬邦邦模样,老夫人着实难过,泪涟涟将夏意叫去床边坐下,生皱纹手轻抚着骨灰瓮呜咽半日。
虽是头回见她,到底连着血脉,见如此,夏意也忍不住落泪,还是老太傅看不下去才说去别,本就在病中,又哭这许久,老夫人没多久就累来,众人退出屋教她好生歇息。
余下……便是三个男人间话,宁以北与宁以南不待他们开口就主动出言,道领妹妹去姑母院里瞧瞧话。
夏意听是她娘亲往时住院子,自然万般心动,转头目光询问先生,得肯定后才跟二人出去,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鬟。
进她娘亲旧居,抱着花也不便走动,况且这两个表哥生得实在好看,笑起来她连花也抱不稳,便蹲身搁在地上,心想难道景深友人也要同他样好看?
觅风、觅雪两人虽是小丫鬟,却是伺候在老夫人院里,私底下听几个年长姑姑提起过这院事,也曾教老夫人派来扫过屋子,这时领夏意进来后就退至门边:“请表姑娘随意走动。”
夏意点点头,在这间比她闺房大出几倍屋子里走动起来,窗格下书案、壁上挂着琴、绣四季景致屏风……
陌生底下又觉亲切,透过纱窗隐约见着小飞桥尽头立着兄弟二人,她便走去撑开窗屉子,外头说着话
宁以北见她始终抱着那盆花,体贴问她:“花盆不重,不若交给表哥拿?”
她摇摇头:“自己抱着就是。”
静默走至洞门前碎瓦路上,宁以南才开口说头句话:“妹妹觉得此处景致如何?”
“有山有水,好看得很。”
宁以南心下默算,发现这个表妹答他时话比答他大哥话时多字,莫名开心起来,又再接再厉道:“瞧也好看得很,无需金钱作埒,自成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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