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暖自己,就是不肯承认她是困。
郁成朗无法,只得命仆从先行知会南华郡主,让她在女眷那头支应着些,莫叫阿暖出丑,到时又要作天作地哭鼻子,对身子也不好。
南华郡主见到女儿,自然是惊喜得不成。到底女儿自从出嫁来,都没怎归过家,虽说那是规矩,只是当母亲哪儿有不心疼道理?
然而,她见到却是只困到眼皮耷拉下
他也顾不得忠国公世子仪态,只赶忙上前帮着扶妹妹,皱着眉问清泉道:“阿暖这是如何?”
清泉也没法说什,只是低头道:“三奶奶从月初便总爱发困,请大夫来,却也不曾说甚,是以只是这般将养着。”
郁暖刚开始泛困那几天,便立即胆战心惊叫清泉去请大夫,然而那头发花白大夫非常肯定地同她道,她只是体虚春困而已,故而只消饮食得当,这般症状便会减缓。
然而过个月,她更吃力。
郁暖睁大眼睛看着她哥,坚定道:“点儿都不困。昨儿个也睡得足,怎可能会累呢?”
寿宴,她没病没灾,因为太困没去,说出来也惹人笑话。
况且,原静和郁成朗也将将被赐婚,这趟也算是双喜临门。
十日之后,郁暖并没有觉得好转多少,反而觉得更困。
临出门前,她又含着泪花打个小呵欠,有些困倦地扶着门框。
清泉欲言又止,郁暖只作没看到,提着裙角小步小步出门。
郁成朗也弄不懂妹妹心思,明明困成这幅小模样,站着也像是能睡着,却硬说自个儿精神头敞亮,多少有些自相矛盾。
顾不得后头客人,他只招呼管事来迎,捏着妹妹手便要哄她去房里睡觉。
他妹妹天生体弱,尽管父亲寿宴重要,但不管爹爹还是娘亲,都不会舍得叫阿暖这般。
然而郁暖却推推哥哥,只是摇头,诚恳瞧着他道:“没事儿,只是最近夜睡得有些晚。若现下睡,过会子便又困不着。”
郁成朗拗不过她,只得任由郁暖胡来。他也搞不懂,回自家睡个觉而已,其实没什罢。
清泉也没法子,只好把她照看得更细致,晚春时节里也没忘给主子多添几件衣裳。
郁暖却垂着眼睫不置词,仿佛对自己身体完全不解。
忠国公府已然热热闹闹张罗起来,门前停许多辆马车,皆按着次序家家登门。郁暖身为自家人,因着来得晚,反倒排在后头。而由于实在太困,她等着等着,便顺其自然靠在马车里睡着。
忠国公府迎门速度并不慢,待到郁暖时,清泉才来叫她,郁暖昏昏沉沉睁眼,迟钝着被清泉扶着下去。
代父亲迎客郁成朗,看见自家妹妹脸瞌睡,不由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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