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掐掐她水当当笑脸,眉开眼笑道:“记住没呀?”
阿花妹妹噘嘴,脆脆道:“才不好,不喜欢习字儿。”
郁暖认真道:“写完你就能玩儿,很快。”
她几年前给太后抄佛经,抄得可苦,但事实上练字也是能修身养性,何况十张大字儿对于这个阶层贵女们而言,实
岁月流逝,却很奇异并未在她面容上,带去任何纹路。郁暖在昏黄灯火中眼睛,像是块至纯琥珀,明净而烂漫,而她杏眼总是这样毫无保留看着他。
皇帝捏捏妻子脸颊,缓慢低沉道:“可你不会老。”
他尾调中,掺杂丝宠溺笑意,仿佛在肯定件事实。
郁暖捧着脸,其实也不知道为什这些年过去,她看上去还那样年轻呢?
但她把这些,归功于自己保养得当。
郁暖身子逐渐好起来,虽然仍旧药汤不断,但心口再也没有像从前那般撕心裂肺疼过,只是偶尔有些不适,使御医来诊断,也俱说无碍。
时光粘稠流逝于指尖,孩子们慢慢大,而她身子也康复,陛下还是记忆中模样,唯不同便是,偶尔在夜晚灯下,她能看见皇帝眉宇间细微纹路。
这样纹路并不显老,反倒使他看上去更为深沉儒雅。
郁暖头次恍然发觉,其实他们已经在起很多年,而陛下也不是初见时那个漠然犀利青年人。
她轻抚着皇帝侧脸,叨扰他批折子,自己却恍若不觉,只是吧唧亲他口,蹭蹭道:“陛下,臣妾发觉您更好看。”
郁暖点点头道:“您知道,最怕老。”其实,她所求不过是心态年轻。
很快,外面传来咯咯笑声,有小姑娘声音在叽叽喳喳问些甚,隐约还能听见父皇、母后之类音节。
郁暖靠在皇帝身上,便见女儿被宫人侍候着风风火火走进来,袭红色襦裙,杏眼黑眸,唇瓣饱满优美,脖颈修长像是只小天鹅。
阿花妹妹在这个岁数,比她皇兄还要疯些,成日揪着几个小宫女在御花园里嬉笑追逐,提着小裙子跑得飞快,张小脸即便还未入夏呢,便已晒黑。
郁暖认为这不可以,于是抓阿花妹妹来,捏着她小手道:“从后日起,你要每日给母后交十张大字儿。”
皇帝平淡道:“说甚话。”
郁暖有些担忧。她身材娇小柔软,靠在他身上也没甚重量,却只是垂眸道:“可是,也怕您会老呀。”
更多,她不想说出来,但他这聪明,肯定不会不明白。
郁暖是个惜福人,也并不爱强求任何东西,切都随缘,对于她而言便是最好状态。
可是就像当年战战兢兢怀着孩子般,她偶尔也有想要执着留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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