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桌前安静吃面，热气熏在玻璃上。
周帆毫无预兆地抽泣起来，脑袋快埋到泡面盒子里，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苏颖没有说话，任由周帆发泄
会儿，搁下塑料叉，轻轻摸
摸她
头。
这个举动令周帆崩溃大哭：“对不起，颖姐，是
对不起你。”
苏颖笑笑：“别傻，又不是你错。”
车子穿出小巷，在太阳落山时驶入宽阔马路，两旁霓虹将将亮起，正处于白天与黑夜交替时刻。
周帆扭头看向车窗外，整个人陷在某种消极情绪里，十分低落。
苏颖握住她手。
周帆蓦地回神：“颖姐，你今晚能不能陪陪。”
她眼睛湿亮，目光中隐隐含着祈求意味。
久后，没头没尾地说：“下次不会，会保护好自己。”她忽然抬头，嘴唇不由自主轻触下他下巴。
这个举动令苏颖自己也吓跳。
每次靠近，她都向前走出小步。
苏颖几乎就要忘记什
，又有个声音告诉她，坚决不能忘。她心脏在种矛盾情绪中快被撕扯成两半，前进着也煎熬着，疼痛着也被治愈着……
第二天，郭尉把老陈留给苏颖。
周帆不知道还能说什，这份亏欠和感激她无法表达，却记在心里。
晚些时候，苏颖仔细检查过门窗，躺到床上。
招待所条件简陋，两张单人床中间摆着掉漆棕红色床头柜，上方有扇窗，隔着护栏，可以看到对面大厦广告牌。
苏颖没忍心拒绝，只好让老陈先回去。谁知转身功夫老陈又回来，兴许是和郭尉通过电话，说今晚也跟着住下。
苏颖想想，只说句：“那麻烦你。”
昨晚赵平江在湖北路附近给周帆找家酒店，介于郭尉那层关系，标准不低。
可周帆哪还有脸麻烦他们，不肯入住，只在附近随便找间招待所住下，任凭那人渣有再大能耐，邱化市那大，也不可能找到这里来。
晚饭没有出去吃，周帆在前台买泡面、火腿和榨菜。
其实老陈并不老，只比郭尉年长四五岁，跟着他时间比较久，虽是个粗人，却忠厚老实，办事稳妥，又身形强健，有过几年格斗经验，郭尉般情况下比较信任他。
他建议苏颖这几天先别营业，她考虑下，也决定休息段日子。
中午时候，苏颖和周帆去趟派出所，结合店里监控录像和医院开具验伤报告，相关部门立案。
两人从派出所出来时已是下午，周帆想回出租房收拾随身物品，苏颖想想，觉得有老陈在，要比她自己安全些，于是跟着跑趟。
周帆东西并不多，刚好装满个行李箱加个大号旅行袋。她这次断彻底，钥匙交还给房东，预付半年租金直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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