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情绪激动,语速快起来:“无论结局是好是坏,以往切经历都愿意接受,至于走到今天,不想再提,别人更没资格指手画脚。”
郭尉下颌收紧,微冷视线始终落在她脸上:“有没有资格你说算,只希望你明白,既然是你选择,就为自己好好活。”
“全是屁话,酗酒放纵还是哭闹自残?”
郭尉低低头,嘴角竟扯出丝弧度:“那你有没有在意过感受?”
苏颖愣。
两人相对无言,那根线头被苏颖拉断,袖口缝合处破个小口子,她站起来:“你睡吧,去客房。”
郭尉问:“他在你心里什位置?”
苏颖停住,满心排斥地答:“你认为什位置就什位置。”
“相比之下,能占多少?”
这不像郭尉问问题风格,他万事云淡风轻,或不在意,或放在心里,从不会把话题过多浪费在儿女情长上。
苏颖脑中“轰”声炸开,短暂几秒间,有种要窒息感觉。
她坐在床边,缓缓扭头去看他。
郭尉背靠着床头,平静说:“很抱歉,不是有意听你讲电话。”
苏颖手指绕着袖口露出线头,半天没动。
有关顾维,她只在婚前与他提过次,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她不愿再同别人主动去讲顾维。这个名字连同过去样,像道愈合后疤痕,在她试图忘记或忘记以后,总是提醒苏颖它始终存在。
他手臂松松垂在两侧,眼睛看下别处,又看回她:“今天才知道,你生病时喊人未必是。
当他酒醉会轻松些,苏颖说:“去温杯牛奶,你醒醒酒。”
郭尉放下玻璃杯,“不需要,很清醒。”旁边没拖鞋,他光脚踩在地板上,步伐稳健地走到她面前,低低道:“爱情因为止于美好,才变得不朽。如果他没死,你们未必……”
从没有人在她面前做过这样假设,她蓦地抬头看着他,脸色越发难看。
“知道你这话多可笑?”苏颖打断:“你又以什立场对别人过去肆意揣测和否定?”
郭尉静静看着她,半晌,紧绷肌肉松动下:“抱歉。”
改变人生远没有她想象中简单,抛不开过去,敞开心门重新接纳更是愧疚不安百般煎熬,考虑问题变复杂,比较变多,也越发讨厌自己。她就像钢丝绳上小丑,倾向哪边都是辜负,终日徘徊在悬崖上空无法抉择,稍不留神必将粉身碎骨。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原来,她苏颖很懦弱,愿意向前跨出步,却做不到彻底遵从内心,更没有落子无悔勇气。
郭尉今天也执着:“他是哪两个字?”
苏颖厌恶自己,更抗拒他问题:“与你有什关系?”
郭尉嘴唇动动,竟半天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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