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直到后来长大
些，他翻阅医书，才从其中知道药人之事，再后来他双目失明，谷中还有其他孩童进来，他们来又消失，师父气急败坏，试药
那个还是他。
药人，即工具。
若非他天生能耐受那些药物几分，若非他在行医上颇有天份，那表面师徒情义都难以维持。
“他人呢？”沈醇话语中有些冷漠。
“死。”白竺抱着他说道，“
亲手毒死。”
“可还能治好？”沈醇问道。
“若想使此处毒散掉，需要几味极其珍贵药材，这天下不知还有没有。”白竺说道。
“既是能解，总有几分希望，不着急。”沈醇说道，“陪你慢慢寻。”
“好。”白竺说道。
“体内为何会有毒？”沈醇轻声问道。
没关系。”沈醇摸摸他头。
“……曾经是能看到，眼睛是因为体内毒淤积到这里。”白竺轻声说道。
他还记得幼时看到山水花鸟，美好不可思议，春来时繁花盛开，夏季时烟雨如幕，秋收果实累累，冬时虽不是哪
年都会大雪封山，可是白竺仍然记得那地雪白，天地之间好像都变成极纯净模样。
曾经轻易就能够拥有，他从未想过有天会失去。
那是天晨起，他如往常般听到鸟鸣声音，爬起来时候却伸手不见五指，他以为是天还没有亮，可静坐许久，是师父告诉他，他失去视物能力。
“他对你做何事？”沈醇问道。
“他动心思，早已为他准备毒药发挥作用。”白竺深吸口气道，“就埋在屋子右侧那棵柳树下面。”
“你做很好。”沈醇说道。
难怪那时他问他如何应对那些对他动心思人时他不想答。
那人
白竺身体微僵，沈醇开口道：“你若不想说，可以不说。”
“无甚不能说，曾是师父药人。”白竺深吸口气道。
他幼时便在谷中，师父待他有些冷淡，甚至不甚管他，只要按时服下他所给药就行。
过程虽偶尔有些痛苦，可只要挨过去，师父便会给他许多奖励。
谷外点心，些新奇玩具，还有些书，那些东西总是能让他开心到漫山遍野跑。
那瞬间天是塌下来，每步都辨不清，跌跌撞撞，磕磕碰碰，他甚至哭很久，可是眼睛还是坏掉。
曾经熟悉地方变得陌生而恐慌，白竺只能凭借着手重新认识这里，慢慢好像切都恢复正常。
如果不曾得到，或许也不会觉得难过，可正是因为得到过，失去才会变得那样难以接受。
他也想看看那些山水之景，想看看他心悦人生何等模样。
从前度日便是日，如今却生许多贪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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