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距对方心脏部位不过半寸，凌橙暮五指收拢，硬是收住
力道。
那股强烈
直觉，制止她杀心。
而对方刀锋就架在她颈间，同样停在最关键时刻。
黑烟散去，图书馆灯光重新亮起，厉鬼面目从模糊到清晰，终于变回秦策模样。
架在她颈间也不是尖刀，而是秦策甩棍。
周围暗中观察血红眼睛，集体眨
瞬，像是接收到什
讯号。
缓慢升腾黑雾，正逐渐朝中央侵蚀。
当前空间传来轻微扭曲感，下秒，她听到有人在身后唤自己。
“阿暮？”
是秦策声音，没有错。
图书馆天花板上，用麻绳吊着个红衣女鬼，女鬼舌头垂到胸口，歪着脑袋，双黑漆漆眼睛正瞪着她。
它双脚晃晃荡荡，每荡次，都要踢到她肩膀。
在人鬼对视瞬间，麻绳骤然下坠，女鬼指甲变长变尖，朝着凌橙暮正脸就抓过来。
凌橙暮单手抄盲杖，当场抵着女鬼脑袋，将其硬生生又撞回天花板。
刀刃弹出，霎时贯穿女鬼后脑。
，只有干涸晕染发污血迹。
连续几本都是这样，直到她又翻开角落里本精装书，看见扉页上像是有人用手指蘸血，歪歪扭扭写行字：
在你对面。
……她猛抬头，见方才放置精装书那道空隙里，正有只血丝密布、白多黑少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
她与那只眼睛对视两秒钟，没发现什异动，索性抬手把书塞回原处，挡住对方视线。
她惊道：“刚才是你叫吗？”
“没有。”秦策收武器，沉声应道，“反而听见你在叫。”
是幻觉，针对于彼此幻觉。
他上前步，本想靠近她，谁知中途
理智提醒她，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应该回头。
但本能反应，却终是比理智快步，她仍然转过身去。
青面血目厉鬼，狰狞朝她举起手里尖刀。
她倒退步，盲杖刀刃带起凌厉风声，直刺对方胸口。
……
图书馆灯光闪烁数下，片刻蓦然熄灭，视线陷入片黑暗。
四面隐约有细微哭声响起。
无数双血红眼睛，在黑暗里渐次显现，密密麻麻，教人不寒而栗。
面前路太过狭窄，凌橙暮时烦躁，当机立断飞起脚，把距离最近书架给踹翻。
轰隆声巨响，盖过窸窸窣窣哭声。
她绕开书架，转头发觉刚刚还跟在身后秦策，很蹊跷地消失。
“秦策？”
她唤两声，没听见回应，于是又往另排书架走两步。
这时她忽觉有谁在轻触自己肩膀，点点，犹如有节奏敲击。
她顿顿，抬眸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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