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事时候少年神情很淡,两个酒窝若隐若现,不哭,也不笑,声音平静无澜,让人捉摸不清他究竟是个什心思。
海神听着听着,就莫名有点怀念以前小哭包,不过现在他尝到少年眼泪味道,又觉得不哭也挺好。
这说明少年不会再被欺负。
也不会再伤心难过。
海神捧起少年脸蛋,正要替他擦掉接连掉落泪珠,忽然目光凛,敏锐地感觉到什,动作顿。
尝起来是不太高兴味道。
他不喜欢。
海神不知道怎哄人,他试图搜寻着遥远记忆,无所得,于是他试探着摸摸少年脑袋,又拍拍少年肩头,然而他越动作,少年眼泪就掉得越发急。
到最后海神也不敢乱动,只能讷讷地小声喊他:“别哭,小锦别哭。”
他很久没见少年哭这难过。
剩下些许,只能勉强凝聚个身体。
他其实看过很多次少年哭模样——最开始,他就是被小郁锦抽抽搭搭哭声吵醒。
可他困于石像中,直不能动弹,所以也就从来没拥抱过小少年,连说话安慰也不能。
海神抱着人,双手扶在少年肩头,那瘦削骨骼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以前上天入海,所见所来往,都是皮糙肉厚结实耐打各种妖兽,何曾碰过这看起来脆脆弱弱人类。
他惶然会,才敢小心翼翼地用指腹碰碰少年眼角。
就这短暂停顿里,少年咬着唇,慢慢地抬起眼皮,漆黑眼珠子缓缓地转动下,长睫抖落滴泪珠,眸光无采瞬,倏而变得冰沉幽冷起来。
像是完全变个人……事实上也是如此。
他心绪时之间波动得太剧烈,有疏忽,藏在他身体里另道意识立时伺机而动,侵占操控他身体。
不过这道外来意识也是第次大范围操控别人身体,有些生疏,不太熟练地控制着“郁锦”站起身来,僵硬地
最初几年,少年悄悄过来时候,总会依偎在石像边,和他说近日发生事,多数是他又被谁被怎欺负,说着说着就会掉眼泪,掉眼泪就会鼓起脸颊,使劲憋着气。
看起来像海里种鱼。
种生气就会鼓成圆球、长着许多小刺儿鱼。
不过后来随着时间流逝,少年长大,变强大,哭次数越来越少,言语里也不再是“被怎怎样”,而是变成“把谁怎怎样。”
最近次,就是少年使手段,打压他两个双生兄长,成功夺得少楼主之位。
他蹭指尖眼泪。
湿漉漉,温热。
似乎和海水不样。
海神不知想到什,他收回手指,忽伸出舌尖,舔舐下。
……是有些苦、有些涩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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