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吟抿着唇,眼泪又跟断线珠子似,“你还凶……”
紧紧握住那只小手,秦砚抬手轻拭她额前汗珠,
产房里弥漫着抹浓重血腥味,床榻上女子苍白小脸上布满汗珠,此时正紧紧咬着毫无血色下唇,五指死死抓着被褥,整个人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只能细微发出闷哼声。
秦砚进来看到便是这副场景,细云看到他吓得不自觉吓往后退步,其他产婆也纷纷行礼,“老奴见过皇上。”
听到声音,柳吟还以为是她幻觉,可当视线中出现那抹熟悉身影时,眼中泪珠不自觉滚滚落下,边伸出手朝他伸去,“秦砚……”
众人都是心头跳,没想到这皇后娘娘居然敢直呼皇上名讳。
男人接过细云手中热毛巾,蹲在床边,紧紧握住那只发颤小手,目光如炬看向其他人,“朕要母子平安!”
“吟儿向身子骨弱,如何能撑下去呀。”张氏再也忍不住抹着眼泪哭泣起来。
旁柳国正立马瞪她眼,“乌鸦嘴!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话虽如此,可他那张国字脸上也全是掩饰不住担忧,那扇门都差点没被他望穿。
“是呀,皇后娘娘洪福齐天,必定能母子平安。”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安慰起来,就是心中如何想就未可知。
“啊——”
“是……是是!”其他人哪敢说什,只是个劲盯着被子底下。
柳吟疼好像灵魂都要脱出身体样,感受着握住自己大手,忍不住泪眼朦胧看向床边人,声音有气无力,“……要是死,表哥定要好好照顾孩子,不要对他那凶,天天抄书很累,他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就算不去想,她也知道秦砚会如何严苛对待孩子,没有母后已经够可怜,还摊上个这样父皇,童年肯定全是阴影。
秦砚没有说话,就这拧着眉定定凝视着她,神情充分显示他内心不悦。
“你脑子里整日都在想什。”他语气透着愠怒。
直到屋里又传来声尖叫,秦砚骤然起身,目光凌厉扫过那群太医,“保不住人,都给朕陪葬!”
众人吓神魂俱裂,而秦砚则迈着大步直接进内殿,门口宫女还立马去拦,“皇上您不能进去,皇后娘娘——”
“滚!”
宫女吓腿软,整个产房里人都是心头颤,也无人再敢说男子进来不合规矩话,本来嘈杂产房也跟着寂静起来,时间只剩下床上人难受□□着。
外头人都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有史以来就未曾见过皇上如此不冷静,当初先皇去世时皇上连眼睛都没眨下,她们还以为这是皇上向来稳重性子,再看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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