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个老头子很有点儿形容清癯,爱新觉罗家特有凸脑门扁脸细眼睛。舒服靠在躺椅上面。这暖和屋子,他还套着个紫狐皮袖笼。脚底下跪着两个清秀可人小丫头,轻轻在给他捏脚。还有两个长得模样双胞胎小丫鬟站在背后捶他肩膀。
就连红泥火炉前面跪着那个扇火小女孩子,也是难得见清秀小佳人。
还没答话徐凡就对着这老头子心里大起知己之感,兄弟不容易啊,总算在这个年月碰见个审美观差不多啦!
那老头子见他们进来,却比端坐那个满脸刚愎随和许多。在躺椅上欠欠身微微哈哈腰:“请坐请坐!屋子暖和,两位先宽章,坐下慢慢儿说。今天老头子有点谈兴,可让二位受累……哪位是欧游十年,洋人口中东方新哲徐先生?”
他缓缓动问,身后两个双胞胎小丫头过来就低头替他和谭嗣同解马褂。那种柔媚小心样子,看得徐凡心痒痒。
而唱。
“水涌山叠,年少周郎何处也?不觉灰飞烟灭。可怜黄盖转伤嗟,破曹樯橹时绝。只这鏖兵江水犹然热,好教俺心惨切,(云)这也不是江水,这是二十年流不尽英雄血!”
在琴声当中,徐凡不住回头,看着那角飞檐。
几个转折下来,早已到湖面上临水而建处大西洋玻璃窗阁子前面。
引着他们护卫哈腰疾行几步,就站在垂下来竹帘子前面低声禀报:“爷,客人已经到。”
哪天老子也弄对来,装点英雄气象嘛!
就是这愣神,差点忘记答话。端坐那个老头子咳嗽声。徐凡才反应过来,微笑着拱拱手:“兄弟就是。”
两个小丫头解下马褂,朝着客人嫣然笑。转身而去,这对双胞胎不过十四五岁年纪。肌肤莹白如玉,笑起来个脸颊左边有个浅浅小酒窝,个在右边。又让徐凡心中荡。赶紧收束心神。
问话富贵老者也是笑,并不在意徐凡随意性子。挥手请他们坐下。点着对面老者笑道:“这位是翁同龢翁中堂,是
里面顿时响起笑声:“快请!”
走进阁子,徐凡顿时觉得暖洋洋都是热气。
这个年月,北京城比他那个时代冷许多。穿着身皮加上塞外貂皮坎肩儿都挡不住。
阁子敞亮至极,四面入眼都是冬季萧瑟苍凉湖景。断藕残荷,满眼皆是。屋子里底下准是通地龙,火头烧得旺旺,偏偏没有丝烟气儿。
两个老头儿围着个红泥火炉对坐。个老头坐得笔直,满脸刚愎神色,嘴角下弯,留着稀稀疏疏胡子。三角眼看人都是光闪闪。看着徐凡进来,半点动静都没有,只是上下打量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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