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谈什战不战?若能自保,都是遥天大幸,中堂派这等劲旅想耀威日本,只怕反而增添东洋人起衅之心!”
说话自然是邓世昌,他也动不动陪着丁汝昌在这里站许久。拿着望远镜,比丁汝昌看得还久,神色也加倍凝重,阴郁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这几句话,丁汝昌听得进去,也正是他心中所想,于是就站在那里,假作没有听见,句呵斥话也不说。
邓世昌冷冷直说下去:“就算们水师,比他们也强不到哪里去!几次放洋日本,什时候日本船厂都在赶工,或修或造。们水师船坞铁厂,几年下来,都已经冷冷清清!就算中堂,
去向,也无人可知。
士兵生活也是极苦,承平多年,几次减饷。现在每月都是三两三钱又黑又杂松江平银子。还得扣吃扣穿扣公费,拿到手里就剩点银渣。饷钱既少,虽然名为练军,也只有另外找些生计。当年扫平天下淮军雄师,现在除有洋枪洋炮,论起素质,也和绿营余烬大哥二哥。
盛军为及早赶到汉城,才选仁川上陆。可是凭着这种军队素质,两次换乘下来,对于训练有素军队也算是复杂行动,盛军搞得这狼狈,算是小意思。
在白龙岛外海,北洋水师主力舰队,还在巡曳,为盛军上陆保驾护航。十几条铁甲兵船拉着又长又黑烟气,圈圈在海上巡航,激起道道白浪。日影从东而西,直到将站在飞桥上面那些动也不动人影拉出长长影子。
丁汝昌在飞桥上面,直都没回到自己官舱当中,只是看着白龙岛到仁川港那小小海域上面纷繁杂乱景象,还有白龙岛上面乌烟瘴气。
也不知道过多久,丁汝昌才轻轻叹息声:“这……可战?能战?”
他身边站着刘步蟾,陪着提督军门,也不敢离开。闻言只是尴尬笑。这事儿,中堂大人都不管,丁军门你操心个什劲儿啊。就说北洋水师内部,比起陆师稍好,但是自从琅威理去后,也暮气得不像样儿。
丁汝昌用望远镜望望,指着白龙岛上面支起个大帐篷,帐篷外面还是戈什哈林立。如临大敌般护着挂着提督认旗中军帐。
叶志超声势煊赫上岛,短短换乘已经顶不住,短暂停留也安中军帐。北洋水师都看着他家当。床榻齐全,连屏风挂毯都有。金银玉象牙烟枪几十杆,戈什哈们捧凤凰般捧着坛子里面印度马蹄土。叶军门风涛辛苦那久,马上就进中军帐赶紧过瘾。军务事儿也顾不上,就凭这个,还谈什赶紧推进汉城,把徐凡逼走?
丁汝昌身后,却是有另外个声音响起,如铁石相击,声调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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