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脸道学模样京官儿站起来,肃然行礼:“老师,此话学生万万不能苟同!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老师身为两代帝师,圣君又如此悬顾?国朝深仁厚泽,老师岂能不报?学生以为……”
翁同龢笑着点头:“好啦好啦!这些话儿,比你熟。也要走,奉劝诸位句,也别争什,老头子回去也不全闲着,得给皇上推荐些大才,指望诸位,都不行!”
他笑得随和,但语气坚决,让当下京官们全都愣住。谁也不敢在翁同龢面前发作,却又不知道说什才好。翁同龢负手站起,看也不看他们眼:“国朝要变,才撑得下去。关在颐和园时候儿,午夜静思,竟然是身冷汗!这场战事,谁最得利?不是们,也不是园子里面儿,们大清,竟然在生死之间转个圈出来!这次劫数过,下次呢?国朝再不变,可没有下次……可是怎变,咱们不知道……有人知道。现在最负天下之望,
。
今儿聚在这里人也不是太多,光绪上台,帝党总算分些位置。剩下些黑到家,才到这里,给个衣衫萧然老头子送行。
这老头子就是两代帝师翁同龢,他清癯许多,身竹布夹衫,端坐当间儿,慢慢吃着烫干丝,周围送行京官不住敬茶,他也只是淡淡点头。门口守着差役不断探头进来看,却被那些官儿老大不耐烦摆手朝外赶,差役们也不敢得罪,只是陪笑。
皇上现在又拿点儿权,翁同龢可是帝师,谁能担保老头子哪天不翻身过来?说是押解回籍,可是这趟差使是伺候老太爷,赔钱黑差使,也算倒霉。
屋子里面京官们说阵善颂善祷话,无非就是老爷子起复是指顾间事情,这次就当回去休息下,未尝不是福气。翁同龢也只是不置可否听着,没什回应。吉利话儿说阵也就没趣,到后来,自然而然就发起牢骚。
“说是这次南北要相衡,结果还是场空!文廷式文大人他们为什不大用?就选些平时首鼠两端家伙,给点闲曹位置,咱们就算打发?”
“皇上能回来,那不错……慢慢儿熬吧……现在外面还在打仗,颐和园又唱起大戏来!”
“翁老师,这个家还得你来当!皇上是圣君,可是没人辅佐不成,咱们起使劲儿,总要让老师尽早起复,这天下,还得老师辅佐圣君来经纬!”
听到这里,翁同龢放下筷子,淡淡扫在座京官们眼,他微微笑:“大家好意心领,这次老头子回家,是再不打算出山……”
京官们正准备说话表示反对,翁同龢却伸手挡住他们话头:“能归葬首丘,老头子还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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