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平安倒也罢,可是就怕花钱也买不平安。而且更要丢下他身事业权位之所系北洋洋务!
想到这里,盛宣怀也并没有附和底下那些人物酸溜溜牢骚,只是面沉如水。他蓄着长指甲轻轻磕着桌面,只是沉沉琢磨:“张幼樵啊张幼樵,你这次,又看准没有?当年在福建,你已经看错次,这次呢?押对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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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盛宣怀他们呆着茶楼遥遥相对处商号栈房二楼,同样有七八个人簇拥着个老头子,朝着码头那边看去。
那老头子白须飘拂,矮胖身子气度俨然,正是徐凡初到大清碰见贵人韩老掌柜。他身边高高低低几条汉子,都是满身精悍味道,辫子都盘在脑袋上面,系着黄色或者红色辫绳。韩老爷子居然举着个有禁卫军符号德国八倍蔡司望远镜,只是静静注视着海面上那迎风招展苍龙旗。身边那些汉子神色有兴奋有紧张,低声也在议论。
“干支交甲午,青龙敌不过白虎!推背图四五象不也说?炎运宏开世界同,金乌隐匿白洋中。从此不敢称雄长,兵气全消运已终!此象于太平之世复见兵戎,当在海洋之上,自此以后,就是改朝换代盛世!袁天罡李淳风早在两千年前,就说这个!”
“可不是?象是戊申,现在是甲午,离现在正好儿十四年,当年长毛太平王闹十四年,这象也该着咱们闹十四年!卦象是两个男人射日头,个不用说就是海东徐帅,还有个能是谁?当然是咱们!”
“这姓徐成运,中原龙脉被北面来野龙压,洋鬼子西面来煞气赶,蹿蹿到更东面朝鲜伏藏起来,徐凡到朝鲜,正正应龙脉大运,瞧瞧那旗帜,还不是说明白?咱们开坛起事,乘早不乘晚!奉姓徐做大师兄,咱们香教几十万兄弟,就能把北京城闹个天翻地覆!”
韩老爷子缓缓放下手中望远镜,只是淡淡扫身后那几条汉子眼。
几条汉子看着他神色,加倍七嘴八舌起来:“老爷子,您是香教正根儿大护法,这个时候再不能等!徐凡兵船都能大摇大摆来天津卫。咱们这次没少给他禁卫军出力!押货运物,他在直隶招兵,哪次咱们不是暗中替他护法?他打这仗,大盛魁望少里面说,二百万下去。还不就是买个今天?”
“现在禁卫军里面少说也有百把号咱们香教弟兄,到时候禁卫军里面开坛,大家都是苦人,禁卫军还不是咱们?徐凡咱们奉他当大师兄,他还能说个不字儿?这厉害就你能当着他说出来,这事儿,再不进行就眼睁睁干瞧着,说难听点儿,过这劲儿,咱们吃屎都赶不上口热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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