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英低声道：“老佛爷，这事就这
？”
慈禧冷冷
笑，语气里面说不出
森然：“……这皇帝虽然不成器，可有句话说得不错。今天能封园子，明天就能弑君……谁让
不快活，就让人辈子不快活……徐凡还没北上呢，谁还能翻天不成？”
“……这谭嗣同
腰把子……
你倒好！谭嗣同没跟着你瞎闹，你要变出个文廷式出来！在背后不知道转多少腰子，王公大臣，旗人参领都撺掇起来，非得要拿掉他位置。非得要这几万兵都得听你，非得要把老太婆踩在脚底下！现在呢？闹出个谭嗣同带兵进京，你帝党大臣呢？你心腹呢？汉人异姓也能封王那个姓文呢？还要认翁老头子当爸爸，呸！你死才省心！”
慈禧骂得句句诛心，光绪却是脸如土色。没想到自己举动，全在慈禧手中掌握！既然慈禧知道，为什没有提早有所动作？转念想也就明白，自己这个亲爸爸权术手段他都看在眼里。谭嗣同和帝党闹生分，慈禧那才叫个喜闻乐见呢。王公大臣，旗人参领们闹上门来，卷起风潮。她也正好施展平衡手段，边顺势限制谭嗣同权力，边又保他继续办事。只要底下人有纷争，最后掌总还不是她太后老佛爷？
自己以前为什就痰迷心窍，看不明白这些！
可有话，还得硬着头皮说：“……亲爸爸，儿臣知道错……以后闭门读书，再不敢有什小人念头……杨锐还在候着，亲爸爸，们拿什个章程发落？是扣他们，再罢斥谭嗣同，还是怎？不管儿臣怎错，谭嗣同这还是逼宫啊！大逆不道！今天能封园子，明天就能弑君！”
慈禧哈哈大笑：“你去，你去！下旨砍谭嗣同脑袋！他敢带兵进京，你要敢逼他，他真能心横！怎选个窝囊废当皇帝！还不下旨，追认他带兵进京是奉诏行事，串联叩阙王公大臣，挑几个下旨罢斥……命真要送到你手里！”
光绪抬头还想说话，慈禧已经拍着坐榻尖声大喊：“滚出去！以后就在玉澜堂里头，莲英你派人看着他！这国事，真真不能交到他手里！”
李莲英朝着光绪瞪眼，要笑不笑道：“皇上，还不请安？就走吧，想把老佛爷气出毛病还是怎？旨意到时候奴才给您送过去，就请皇上用宝……来人哪，服侍皇上回玉澜堂！京城这些日子乱，看紧皇上，出点儿什事情，扒你们皮！”
光绪身子震，脸色本来就是苍白，现在却近乎死灰。他呆呆磕头，缓缓爬起身来，早就有七八个太监在门外侍候。簇拥着这个豆芽菜般皇帝缓缓离开。
慈禧看也不看他背影，只是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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