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月明星稀,斗柄北指。
“斗柄指北,天下皆冬……可很快斗柄就会转向东方,那时候就天下皆春……”
谭嗣同看着天上星芒,喃喃自语。杨锐却笑道:“你好有逸兴!这旨意得赶紧发到京城各个衙门,街上也要贴。秩序赶紧得恢复到平常,咱们如此行事,练兵更得抓紧……脑门子事儿,复生!”
谭嗣同负手转头,看向杨锐:“书乔,们就要死。”
杨锐怔。
文明有多自豪。哪怕经过几十年,上百年动荡。总会有仁人志士,再走上存亡续绝道路。
可是能避免未来几十年血腥,未来更长时间步步是血追赶,他就不惜此身!徐凡坐拥强兵,却仍徘徊江左,想必也是这个原因。
到直隶,刘坤故去,让他又多另外份责任。不能让北地陷入香教起事血海当中!
正因为这样,他才走到这步,带兵进城,等于逼宫。
这条路,好艰难啊……传清兄,你怎坚持到现在?
“……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们却又个人不敢杀,不能杀。也不能真正逼宫……还有那点书生意气。多少人想着们死?他们定会用尽切方法,哪怕今天死,明天传清兄就兵临城下,他们也不会管……而且,传清兄也希望死!”
杨锐句话也说不出来。
“……死,才能证明这条路实实在在是走绝。天下有心人,最后选择,才会是传清兄……书乔,西洋算学你也有心得,是不是列个什方程,算算们还能活几天?”
杨锐呆呆看着谭嗣同,突然想说什。谭嗣同却扬手制止住他:“……你法子,不用说。和传清兄,各有各坚持,他是对,也没错。何必那悲观?只要在日,们总要守得北地平安,旦真到那日,传清兄也该到!对他有信心,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圣人话,还会错?书乔兄你想想,们两个热血书生,能在史书上留笔,此生何负?”
杨锐沉默良久,最后只是淡淡笑:“也罢,就陪你死
想到深处,谭嗣同竟然痴。
门外响起轻轻脚步声,点灯笼光芒,透进来。就听见杨锐声音:“复生,怎黑灯瞎火就坐在这里?”
谭嗣同啊声,从自己思绪里头摆脱出来。杨锐站在门口,挥手让马弁苏拉点亮屋子里面灯火,等他们退下之后。才笑道:“如你所料,朝廷下旨抚慰等,追认等是奉旨进京,串联欲叩阙领头人物如载澜等锁拿……”
谭嗣同淡淡笑,脸上没有半分喜色。朝杨锐招招手:“书乔,屋子里闷得慌,们出去走走。”
杨锐脸色动,看着谭嗣同缓缓起身,走出屋外,他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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