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当中,有人突然想到还有重兵保卫隆宗门外总理大臣衙门。就开始扶老携幼向这里涌去,似乎这里是最后可以保身保家地方。人流转眼就越涌越多,从北京城四面八方朝着这里集中,指望着这些天来直勉力维持着京城秩序谭嗣同,能给大家点指望!
看到谭嗣同出来,如林般手臂顿时都伸出来,呼声更加高亢:“谭大人活,谭大人活!”人群朝前拼命拥挤着,士兵们拼命站定脚步,挡着他们上前。有军官已经按捺不住,用马鞭劈头盖脸乱抽,到处都是哭喊声片,体弱者已经被踩在底下,挣扎不起,总理大臣衙门之外,变成狂乱潮流中心!
谭嗣同站在门口,只是热泪盈眶。自己直道而行,不管功业成就与否,从来以为
。
“……没有和徐凡有所约定,现在南苑乱事,也不知道是怎回事!如果徐凡真和香教合谋以图京城,想利用他们来走这鼎革天下最后步,谭嗣同有口气在,也将和他不死不休!”
谭复生低沉说完,所有人都已经黯然垂首。连直在旁边不说话王五吸口气想说什,最后还是扭过脸去。
如果真如谭嗣同所说,那京城血火,就已经无可避免……
他们怀着热血北上,试图经纬天下,到底是因为什,才走到这山穷水尽之处?还是从开始,他们就已经错。这个大清,已经丝毫没有可挽救处?
正在相对无言时候,外面突然又传来更大响动,喊声先是杂乱升高,接着越来越响。更不知道有多少人,现在正在朝这里聚集。这些喊声到后来越来越整齐,就变成句话:“谭大人活,谭大人活!”
院子里头所有人都是惊,接着就看见几个戈什哈飞奔而进,打千下来:“大人,京城百姓,不论满汉,都在朝这里集中,求大人保护他们……请大人令,是不是将他们赶开?”
谭嗣同浑身震,喝道:“赶开什!”说罢就举步直朝总理衙门门外走去。
到门口,就看见人头涌涌。最里面就是他现在手头仅剩最后三营可以调动官弁。千余官兵,排得密密麻麻将总理大臣衙门围住,面朝着外头。人人都是全副武装,军官也不骑马,提着马鞭在涌动人潮当中走来走去,大声维持着秩序。
在这些官兵外头,是数不清老百姓。京城外头枪声现在仍然如潮水般响着,京城已经跟乱成锅粥也似。街上到处丢着都是京城步军衙门绿营兵脱下来号坎。谣言已经传出来,香教入营万余人作乱,马上要扑北京城,人人过刀,家家过火!人心已经乱到极处,谁也不知道北京城命运到底将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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