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天这样日子会过去。
他饭菜送到病房门口,虚掩房门里传来医生声音。
“唉,当年为强行生下予安,推迟化疗时间导致
鹿予安究竟在搞什?
大概是睡之前想到鹿予安。
鹿望北又梦到以前事情。
依旧是记忆里浓重消毒水味房间。
瘦如骷髅妈妈躺在病床上,以没有往日美丽,他小心翼翼给她已经青紫手臂按摩,妈妈虚弱侧头温柔笑笑,这久违笑容,正如外面春光。
是莫因雪。
莫因雪沙哑着声音说:“车子已经到,送你回家。”他什都没说,就好像什也没有发现般。
莫因雪气很重,手掌紧紧桎梏着鹿予安手,炙热温度从手心传来,鹿予安任由莫因雪拉着他路向前。
莫因雪什都没有问。
但整整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莫因雪直走在他无法听到右边。
朵恐惧,也远远比不过被人发现恐惧。
从九岁那场烧他几乎差点死掉高烧开始,他右耳听力就迅速下降,那些人是不会救他,很快就发展到什都听不见,所幸他左耳没有问题。
他小心翼翼掩藏这个秘密,因为变成残次品后果会异常惨烈。
几乎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他回避那段记忆,也回避那段记忆中自己,多年来他也将这个秘密保护很好。
莫因雪会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他弯弯嘴角。
可下秒,妈妈呼吸急促,旁边机器开始尖叫,拥而上医生和护士将他从妈妈身边挤开,他无措看着爸爸。
但身烟味,刚刚从公司赶回来爸爸,疲惫又无助靠在墙壁上,自顾不暇。
病房人来人往,没有人在意他。
上初中他,努力学着爸爸样子,给管家打电话安排好家里,联系秘书,将公司事务直接送往医院,然后给自己请假。
他侧头看着莫因雪脸,莫因雪线条冷峻脸上看不出什表情。
但他却突兀想到,莫因雪应该是个温柔人。
*
鹿家。
鹿望北看着那张照片,冷笑声,随手将手机扔到床上。
鹿予安试图挣脱开莫因雪手,而莫因雪力气太大,他根本没有办法挣脱。莫因雪大概察觉到他精神不稳定,左手攥紧他两只手,两人目光不可避免对视。
莫因雪洞察他眼睛中惊恐,他似乎意识到什,缓缓松开鹿予安双手。
巨大嗡嗡耳鸣声过去之后,他剩余听力开始回归,很快他听力回来,然而他没有时间去考虑什。
他不想理睬莫因雪任何询问,任何眼神,他转头朝前方走去,仿佛这样就无事发生。
然后他才走开几步。手腕却被另只手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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