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因雪只是靠在门框上看着予安,少年盘腿坐在椅子上,脊背绷得笔直,夏季单薄衣服将少年脊骨凹凸线条勾勒非常明显,光洁白皙皮肤在明黄灯光中像是镀上层淡淡光芒。
只是他目光落在予安洗过头发上,少年乌黑头发还是湿润,甚至还有水珠滑到少年衣服上,而他却浑然未觉。
这样第二天定会不舒服。
予安身体是很娇气,而他自己却总是大大咧咧从不在意,莫因雪顾不上心里那些复杂思绪,眉心微微皱起。
然而他沉默不语,却让鹿予安误会,他连忙紧张站起来说:“马上就睡觉。今天是例外,今天脑子里有很多东西,不画出来话睡不着觉。”
直到两人回到家中,莫因雪唇始终都是紧抿着。
他看着鹿予安浑然未觉背影,心绪复杂。
他甚至路上都刻意没有和予安说话,哪怕他极力想要忘记,但是他也无法忘记脑中那句时刻不停重复“小情侣”,也无法忘记予安手指触碰他肌肤时引起阵阵颤栗。
鹿予安也有所察觉,他并没有听到保安话,他只觉得是莫因雪今天太累。
而他自己到现在都还沉浸在看到《雪行寒山图》喜悦之中。
他认真解释。
莫因雪叹口气,他走向鹿予安,伸左手将少年重新按回椅子上,另手拿起干燥毛巾,将毛巾抖开说:“多大人,怎头发也不擦干?”
“干差不多!”鹿予安连忙反驳,他侧头看着压在他肩膀上手,莫因雪手掌几乎可以将他肩膀包裹住,手指修长,指节分明,他不知为何心跳微微加速。
然而莫因雪却挑起他缕湿发,水珠顺着他手指留下来:“这就是已经擦干
洗完澡过后,他将湿淋淋衣服换下来,鹿予安精神还是很兴奋,他胡乱用毛巾擦擦还在滴水头发,只几下就没有耐心将毛巾围在脖子上。他丝毫没有睡意,比起睡觉,他更想要将他感悟东西画下来。
鹿予安推开房门,客厅灯已经熄灭,只在墙角留下小小夜灯,莫因雪房门已经关上,他似乎已经在休息。
不想打扰莫因雪休息,鹿予安捏手捏脚穿过客厅,打开书房灯,从旁边画缸上随意抽出张熟宣,用青花瓷镇纸压好,拿起只羊毫,就准备将今天感悟画下来。
他浑然未觉画着画,抬头,就看见莫因雪站在门口,不知看多久。
鹿予安知道时间已经接近凌晨1点,顿时有些心虚,他放下手中毛笔说:“你怎来?”莫因雪总是认为在他这个年纪,比起不分日夜练习画画,保障足够睡眠才更重要。他偶有几次画到深夜,都会被莫因雪请回去好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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