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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晚霞余晖,楚岚跟在段离身后下山,两人很快来到处城镇,恰好夜市刚刚开始。
段离猛地睁开眼睛,他僵在床上好会儿,才抬起手捂住眼睛。
那最后战,他体内灵力滞涩,差点死在厉幽手中。
这多年,他直以为是消耗太大,灵力不支所致,却不想……
段离慢慢弯起嘴唇,脸上露出抹带着冷意、嘲弄笑意。
又躺会儿,他才坐起身,就见外面天色已晚,余晖满天。他觉竟睡这久。
房门开又被关上,段离坐在桌边,又吃几颗梅子,觉得困意上涌,这才起身到床上睡下。
久不做梦他,在药物作用下,难得做场梦。
梦里,他又回到千年前尸山血海战场。
他记得,那是他与厉幽最后战。
身边不时有人倒下,并肩作战多年,那些倒下人面孔他都十分熟悉。
楚岚哭笑不得,他按下段离手:“岚儿自然是相信师尊。”他说着将装梅子小坛子拿起来。
段离看起来是真不喜欢吃药,他连吃好几颗梅子,紧皱眉头才舒展些。
段离嚼着梅子,腮帮子动动,看起来竟难得有几分乖巧。
楚岚忍不住笑起来,他低头收拾好药碗,忽觉有人欺进身前,还没来得及抬头,就感到双带着冷意手落在头上。
段离似是为补上这几天空缺似,双手其上,将楚岚整齐头发揉乱。
段离起身给自己倒杯凉茶,喝口忍不住皱起眉。
他盯着那杯凉茶,神色倦怠,但他又懒得去烧热水,想想,拿过桌上小坛子,取两颗梅子丢进水中。
摇晃片刻,段离尝口,发现凉茶带甜蜜味道,他忍不住弯下眼睛,轻呼口气。
恰在此时,房门被敲响,楚岚声音在门外响起:“师尊,您起身吗?”
段离笑道:“来。”
其中还有曾与他起喝过酒、比过剑老友,现在他们躺在血水中,无声无息。
段离心底忽然涌上难以言说哀恸。
“赤霄!”就在此时,只听道厉喝从身后传来。
段离猝然转身,就见厉幽手中锋锐刀锋直刺心口而来。
杀意逼面,段离却觉体内灵力猛然窒,就在此时,厉幽手中长刀已至近前——
他心满意足收回手,道:“下午为师就不去心湖,你指点那群小子吧吧。”
楚岚嗯声:“师尊您好好休息,先走。”
“等等。”段离叫住走到门边楚岚,“晚上你就不用做饭,咱们去外面吃。”
楚岚有些诧异,但心里十分高兴。这几天他不跟段离起吃饭,心里其实很不好受。
“好。”楚岚笑道:“晚上来叫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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