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是。”陆珩说,“洪武皇帝是个……主见很强人。在他看来,只有他们老朱家挑别人,万万没有别人挑朱家道理。不允许*员、公侯送选,那能晋级都是聪明、美丽或者温柔女子,每朝皇帝喜欢什,就尽可选择什类型。在洪武皇帝看来,都已至九五至尊,如果还要看别人脸色睡女人,那还有什意思?”
陆珩说完低低咳声,他也知道在未出阁姑娘面前说“睡女人”有些粗俗,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只要他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陆珩十分从容地看着王言卿,说:“幼时伴读兴王府,认真研习过洪武皇帝留下来祖训,觉得洪武皇帝之言有如圭臬,十分在理。”
陆珩自认不是什好东西,但他多少还有点原则。他确实心权势,可是他喜欢是向上攀爬过程,而非登顶后所带来权力、财富、声望。他像不知疲倦样奔波在锦衣卫之中,时刻琢磨着如何自保及如何算计人,无非为活得更随心所欲,再不必看别人脸色。他难得遇到能让自己放松人
”
陆珩紧紧盯着她,道:“你看像是开玩笑吗?”
他进攻性极强,王言卿低着头都感觉到他目光锁在她身上,侵略意味十足。王言卿有刹那茫然,还没想好便下意识问出来:“可是,镇远侯要迎娶永平侯府小姐,张首辅、武定侯等各自攀儿女亲家,朝中关系这复杂,二哥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娶妻哪是件简单事情。”
文官和武将隔阂很深,彼此都看不上,但他们集团内部却相互联姻,不断用儿女亲事巩固联盟。傅霆州娶武定侯外甥女,张首辅孙女嫁给尚书家儿孙,由此可见斑。
陆珩算是文武势力外另股制衡力量,他倒向任何方都会导致朝堂大洗牌,朝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陆夫人位置。娶个妻子就能得到许多方便,他这清醒人,会甘心放弃现成好处吗?
他现在念及兄妹情谊,不在乎这些,等日后看着镇远侯等人得到岳家助力,他们高门妻子在社交场上长袖善舞、风生水起,而陆珩却形单影只,做什都只能靠自己,真不会心生怨怼吗?
王言卿不敢赌人心。与其到时候相看成厌,不如最开始就不迈出那步,给彼此都留下个体面回忆。
王言卿语气似乎在推拒,但陆珩听到却长松口气。她纠结于客观困难,而不是矢口否决,这实在是个好现象。陆珩唯独怕王言卿不愿意,只要她不排斥,无论多少问题陆珩都可以解决。
陆珩问:“卿卿,你觉得为何本朝后妃大多出自民间,少有高官之女参选?”
这个王言卿知道,这是洪武皇帝立下来规矩:“预防后宫干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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