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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光照在栗色头发丝上,衡南粉绿色吊带裙外面松松套着破洞牛仔衣,坐在镜子前梳头发。
因为起得早,她眼睛还眯着,手腕放下来时候,衣服往边歪,雪白肩膀露出来,她也没管。
吊带裙仅根带子,在肩膀上打个结,绷在平直锁骨上,半边悬空。
“衡南。”盛君殊在外面喊。
这里好高。往下看去,下面车都成米粒大小,头晕目眩。
她手脚冰凉地扶着窗框,慢慢地想要缩回去,背后忽然有股大力,将她把推下去。
“咯咯咯咯,妈,妈,咯咯咯咯……”
黑漆漆马路迅速靠近,“砰——”,骨骼迸溅,四分五裂。
“啊……”
她这想着,下刻就坐在低矮板凳上,眼前是深红色L形旧橱柜,橱柜红得像放久血样,断半把手上,挂把旧刷子。
橱柜上只大铁锅,锅旁边乱七八糟地摆满沾满油污瓶瓶罐罐。几个敞开口白色塑料袋,里面有什东西解冻,正在滴滴往地上滴发腥水。
厨房都在夕阳笼罩下,泛着油凝黄,这黄却暗沉沉,脏而旧,好像凝固猪油。
外面隐隐传来婴儿哭声,哭声尖利刺耳,带着怨气,先开始只是隐隐约约;再后来,那婴儿好像会飞,会走,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好像嵌在墙里,环绕在李梦梦耳边。
李梦梦扔掉豆芽,无头苍蝇样乱撞,可是这厨房,三面都是橱柜,另面是墙,竟然没有扇出去门。
衡南“啪”地把梳子扣下,拉开抽屉,随便涂个深红色口红,出屋。
盛君殊目光落在吊带裙下缘,“……就这样出门?”
裙子离膝盖还有好长段距离。料子也软,
李梦梦平躺着,像溺水人漂浮在海面上,张大嘴,好半天才从嘴里溢出声破碎而痛苦呻-吟。
无神眼睛睁开,脸色煞白,好像是从水缸里捞出来。眼前左右,站着保镖和肥胖菲佣。
菲佣扒着她手臂,急切地在说什,她听不懂。
股腥热暖流,顺着腿蜿蜒而下。
她听见保镖吼声:“操你妈,流血!快送医院!”
她挣扎过程中,不慎踢翻地上盆子,水泼她身,股浓郁腥味发出,李梦梦脚趾浸在血泊里。
低头看,原来盆子里不是豆芽,而是只正在放血死鸡。
婴儿哭声骤然骇人地放大,瓶瓶罐罐倒地,摔得粉碎,李梦梦呜咽着,手脚并用地爬上橱柜,把拉开窗。
往下看去,夜色里只看到成片树顶,街上路灯发着小米似黄光。夜里冷风像刀子样刮在她脸上。
让这风吹,她清醒,也有些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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