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笔记之类?”
“没找着。”蒋胜抱臂,“说句实话,她好像打三四份工,晚上估摸着倒头就睡,没时间记日记这种东西。”
“她要购入什大项,或者欠债吗?”
三四份兼职,对个女孩来说确实压力太大。
“应该是家庭条件问题吧,”蒋胜说,“她自己管自己吃喝,还要给家里寄钱。”
盛君殊也觉得荒唐,但尚有想不通地方。
“于珊珊死时候没穿鞋子?”
“是啊。”蒋胜指指大楼,“楼打卡处柜子顶上,发现两只被扔上去白色运动鞋,是于珊珊。”
“她脱鞋之后,挽着裙子赤脚走到这里,尸体脚上还有泥沙和划痕。”
盛君殊认为说得通:“想z.sha人,常通过脱鞋方式逼迫自己做决定。鞋子已经扔上去,她不可能光脚走回家,必须在这里死。”
于珊珊z.sha地方在大楼后部,大楼和铁栅栏之间,有个三米多宽绿化带,种植排水杉。青草已经枯死,翻起土壤上摆放着成堆建筑垃圾。
蒋胜带着盛君殊走到棵树下,停下来:“就这儿。”
盛君殊怀疑地回头,蒋胜笑着拍拍他后背:“别不信。”
不是他不信。是这个地方太普通,乃至脏乱,缺乏结束生命仪式感。
“当时她穿条到脚踝黑裙子,背靠这颗树,两腿叉开,面对着楼坐着,割开右手腕搭在地上,左手握着沾血美工刀。”
“……”这就是另外方向。
蒋胜叹口气:“于珊珊出门之前还打扫房间,给房东转房租。这女娃娃活着时候比较善解人意,选这个不容易被发现地方,也有不给别人添麻烦意思。”
割腕过程很长,很痛苦,因此成功率很低。如果不是死志坚定人,很难坚持下来。
她为什这想死?
“就没留下只言片语?”
“什也没有啊,走访她之前单位、朋友,说她切正常,死前天还跟同事正常打招呼,还在小区喂猫,她房东,她朋友,她父母,都接受不这突然地z.sha。”
盛君殊俯身,抚摸树干上留着警戒线卡出痕迹。
干涸血迹被土壤吸收,被雨水冲刷,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痕迹,只有路缘石上留下星喷溅褐色。
“你看这地方。”蒋胜仰头,这地方边是大厦装着空调外机和狰狞水管外墙,另边是高耸树,像个下凹沟渠,人迹罕至,“真就像于珊珊她爸说,死在‘缝缝’里。”
盛君殊也想起那段话:“他说于珊珊是被‘献祭’。”
“献个屁祭。”蒋胜手插着口袋,眯着眼抽烟,“小小个清河,真要那多邪教,们警察早就给上面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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