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贵姓徐。”那满头纱布青年乐呵呵地,“叫徐舟。路上出车祸,和姐还有小外甥块儿进医院,幸好命大,过两天出院。”
“兄
他看着备忘录最后条,这句话,是他从对方对话框里直接粘过来:“他们资金链已经断,欠千两百多万,小作坊,撑不过明年。”
张经理问:“这两天就催款吗?”
盛君殊说:“年底,要回来吧。”
过年前还等着给公司高管发年终奖呢。
讨完债,盛君殊暂时松口气。
衡南在他身边坐着,就好像撑起篷船,支起把伞,他才有偷得浮生半日闲底气,旦她不在……
他闭闭眼,不行,不能这想。
他是师兄,怎能让师妹替他扛着事?他歇这几天,够,心中早就难安。
抓紧时间办点事吧。
他索性打开备忘录查看,拉到最下面看待办事宜,躺在病床上给张森打电话。
上还带着愉快笑容:“这太搞笑跟你说……”
觉察到盯着他人眼神不善,他稍稍正色:“看个吗,大兄弟?”
盛君殊摇摇头,瞥向天花板,吊扇上附着层灰。
什情况。
他被移出单间VIP病房,挪到这个普通病房,还多个病友?
隔壁床那瘦高病友,手拄着拐,手拿着手机,瘸拐、身残志坚地从卫生间回来,边走边笑。
他见盛君殊孤零零地躺着,无生趣,问他要不要起看直播。
盛君殊婉拒。
可这人实在是个自来熟,等盛君殊再睁眼,他已经抱着拐,屁股坐在他病床边凳子上,床晃,盛君殊立刻坐直,尴尬地挪到另边。
“……你贵姓?”盛君殊清清嗓子。
电话没接通。他有些奇怪,作为他秘书,往常张森不超过三声就会接电话,他又试着拨次,还是没人接。
他只得转而给张经理打电话。
张经理是他花1500万雇职业经理人。
自打他上任以来,董事长有任何吩咐都是由张森代为转达,从来没有直接给他打过电话。张经理接到这个电话十分惶恐,上来就开始通报自己业绩。
盛君殊也就顺带听,等他说完,补充句:“利兹厨具拖欠们款项记得要。”
回过头,身边没有人,桌子上摆着保温壶,摸,倒摸到张纸条:“临时出门,有急事请联系衡南186XXXX”
他握着这张纸条看看,衡南大概是有什事情出去。
但他并没有给她打电话。
他想衡南定着急办什脱不开身事,中间接个电话,会干扰她做事。
他将手臂垫在枕下,在音乐声和笑声中看着蔓延黄渍天花板,个人躺在这里,反倒有些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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