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天书藏洞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今日正是她十五岁生辰。
很多年前,她愿望是活到十五岁,少女撑得起新裙子,试试也就罢。
如今她身上套着,手上拎着,正是少女新衣。她像麦苗般抽条,天鹅般伸颈,像花苞刚刚睁开,才摸下阳光,就变得过于贪心。
她不想只活到十五岁,还想到二十五,三十五,四十五。可看来人总是语成谶,难得如愿。
衡南拎着裙子,远远地回头,目光含着微凉嘲讽,眉心颗红点在树影下明暗闪烁。
很舒服,舒服得让她怨恨天书。可若是没有它,以她羸弱小小身体,早就死在青鹿崖外海水中。死在海水中,便没有入门,没有入门,便没有后面事。
她娘倒有点没说错。
世事难圆满,好事都要代价。不然,好运怎可能总落在她头上?
她摘下天上月亮。
月亮似师兄,让个她据为己有,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事。这般好事代价,大约就是难得长久吧。
衡南抱膝坐在天书藏洞内部,茂密树影落在她脸上。
天书藏洞藏于最里,整个垚山腹地,外峰隐约传来无尽厮杀,正是为它而来。
传说天书是神器碎片,所有人身上阳炎灵火,皆来源于天书。
可除师父之外,无人见过天书模样。
只有她知道,天书是会说话。她与天书之间,还有着两桩交易。
你小二姐,就给起来。”
刚擦完,面前便站两个黑乎乎妫丘派弟子,森森注视着他。
盛君殊扫二人眼,二人背后远处,还有黑乎乎群。
千年前,他就是忙于阻挡侵略者,跟这些人缠斗,个没注意,让衡南走到山崖之上。
这次……
此刻,随着喊杀声临近,那个声音焦躁地催促着。
“时机已到。”
“时机已到。”
衡南冷笑声,理好衣群,端庄地站起身来。
她将丹东赐婚书小心叠好,埋进这个只她知道山洞里。
“救尔命,日后需还。”这是第次。
“已遂尔心愿,必付出代价。”这是第二次。
既然是神器,想必很早之前,就预料到今日劫难。
如此,才会急不可耐地,找个以肉身为盾牌,保护它人。
此处洞口阴凉,风吹在她脸上,带着风雪沁凉。
他在怀里摸出枚遁地符。
……不奉陪。
宛如灯光频闪,两个妫丘派弟子眨下眼睛,彼此对视眼。
面前已经空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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