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就挺好看。”他加重安抚力道,“真没有。”
“难怪什?”
难怪师父说,赐婚是因为适合。他于妻于子,于这尘世情缘所有愧怍,都成寄托在他们二人身上祝愿。
衡南只是摇摇头,松手放那河灯去。
适不适合,她不知道。
年少师兄,定不会喜欢年少她。
“哎——”盛君殊把按住她手,只觉心惊肉跳,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警告,“在外面别乱脱衣服,会儿让人看见。”
“热死。”衡南在他镇压之下仍然意孤行地挣扎。
最后,她侧枕船上,大片露出脊背对着他,腰窝上压着半截赤红嫁衣,衣带落进水里,连手臂也浸在海水中,怀着点好奇和点恶意,打乱聚集在船边明亮河灯。
盛君殊望着这瘦削倔强背影,眼里忽然漫出些笑意:“你知道吗?师父曾经跟说过。你性子很像……先师母。”
梗下,他还是叫出这个称呼。
股脑倒进海里。
“就没啤酒吗?”
“没有。”
“这不是有吗?”衡南从冰箱里刨出来两罐,“你骗。”
盛君殊按住她拉环手:“女孩没事喝那多酒干嘛?”
可是千年后师兄,经时光搓磨,人世孤寂师兄,竟然会舍不下这样她。可见人总是会变,人这样脆弱和复杂。
盛君殊抚摸着她颈后头发,齐肩,平直断口:“就不打算留长?”
衡南敏感回头:“你跟那些庸俗男人样只喜欢长发。”
“没有。”盛君殊条件反射地否认。
其实是因为,他手机里偷偷存下那张十七岁那张穿浴袍照片,给他留下印象太深刻,但这怎好说?
衡南默默,漫不经心地捞出枚河灯:“你说被们打爆那个女?”
盛君殊对师妹用语忍又忍,温热手掌提醒地按在她肩膀上:“……对,姽丘。”
衡南哼笑声。良久,她道:“那他是不是说你跟他很像。”
“说过。”
“说是为大道,看来还是有不少私心。”衡南讥诮道,“难怪……”
“都成亲,不喝个交杯酒。”因着酒力,衡南脸上不自知地泛着层浅浅红晕,眼里含着水色。
盛君殊心里不知是什滋味,股脑拉开两罐:“喝吧。”
盛君殊想想,把刀擦干净,递给师妹,只觉得难以启齿:“会儿你拦着点。意思是……如果要有什话。”
衡南把刀把抽走,垫在屁股底下。
天气晴好,海浪起伏也平静。衡南枕在盛君殊膝上,仰躺着看着夜幕中无数星子,船在漫无目地飘动。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用,衡南翻个身朝着海:“师兄,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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