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国舅长叹口气,对老太君说:“如今位高任重,疏于管教儿女,逆女田佩蓉与令婿时醉酒,做逾越之事。知道后,已经重重地责骂她。然而……她原本根基不稳,身子欠妥,若是贸然滑胎,恐怕伤及性命。她母亲过世得早,若因为苛刻严厉害她,以后黄泉之下怎好见她母亲?”
这话看似
她虽是寡妇,却正当年华,虽然素面朝天,可粉颊垂泪,顿叫人生怜。
秦老太君不似女婿那般会怜香惜玉,懂得欣赏女子娇态,但要给田家面子,所以和缓道:“慧淑夫人快请起,你如今是双身子,若是在盛府不安适,们盛府可担待不起。”
但凡这类女儿偷情须得家人出面收拾残局,哪个女儿不得窝在家中,等着父母长辈出面说和?
可田佩蓉倒好,竟然素着脸,半披着发髻,奔丧般跑到盛家哭跪。
这样来,若是盛家不给脸,执意闹大,她还要挺着肚子卖惨,博得成郎怜惜,更要倒打盛家耙,说他们毫无怜悯之心啊!
骂,今日除,父亲也来。”
成培年抬头看,从另个轿子里下来果然是国舅爷田贤钟。
田贤钟也是被这胆大女儿逼入窄巷,舍老脸登盛门相求,那脸色阴沉得如钟馗寻鬼。
成家二爷不过是模样俏些,自己女儿也是被迷心窍,入心魔,非要嫁给他不可!
田国舅原本看不上成家,但是怜惜女儿年轻守寡,加之先前在夫家过得不快,便决意这次顺她意。
想到这,秦老太君又冷冷瞪眼自己那墙头草般儿子。
成家人倒是将这大舅哥品酌拿捏透,若不是孙女香桥能干,将她啥姑母拐回来,只怕这会儿,盛家老爷就要在同意迎娶平妻文书上画押摁手印。
盛宣禾回府时便挨母亲顿训,现在也不敢多说,双手交合干脆垂头不看人,只看母亲如何跟成家,田家交涉。
盛家没有勃然大怒,痛斥女婿荒唐,田佩蓉哭哭啼啼卖惨戏本子就没法演绎下去。
所以她只能收敛啜泣声,在丫鬟搀扶下坐到父亲身边。
不过两府人马上门,门口竟无接洽之人,只门房小厮引路,将田、成两家路引向正厅。
大厅里只坐秦老太君、盛宣禾和桂娘母子。
看田国舅进来,秦老太君起身朝着国舅施礼道:“不知国舅这晚来府上有何贵干?”
田贤钟连忙朝着太君回礼:“老人家,快些坐下,不必多礼……哎,都是前世欠下儿女债,今日带着那逆女向秦老太君赔罪来……”
不待田国舅说完,田佩蓉已经委身跪下,以头抢地道:“老太君,盛大娘子,请原谅与成郎……”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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