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王为人专横伪善,并非帝王之才。他不愿因为与世子旧日同窗情谊,早早绑在慈宁王府战车之上。
此番遭逢家变,也是顺便跟外戚田家划清界限。
这些道理,他同父亲讲过,可父亲却认为他小子作怪,
世子爷是来寻他玩。现在看他似乎意趣不高,不爱搭理人,顿时起脾气,冷哼声,便起身走人。
待金廉元远去,成天复才慢慢抬起头。
他倒不是有意疏远世子,只是现在盛家跟成家决裂,跟田家关系更是微妙。
他不想让外人以为盛家急急站队,与慈宁王府为伍,要跟田家分庭抗礼。
万岁赐婚是回子事,而结党相争却是另外回事。盛家几代忠良,不可在大舅舅这辈上功亏篑。
甚,也不叫嚷,只眯缝着对新月弯眼,针见血地点出他抛下未婚妻,而跟烟花女子狎玩短处来。
他时气得说不出话,只伸手点指着盛香桥,小丫头毫不客气地冲着他狠狠打个大喷嚏,然后理直气壮道:“请世子爷让让,仔细过您病气。”
世子爷被她个喷嚏喷得下意识闪到旁,就看见小丫头目不斜视,撞开他,头也不会地走人。
“天复!你可有看过这般刁蛮女子?”
亏得她长得如此清秀,他方才还觉得她不说话时有几分粉瓷娃娃可爱。可张嘴,刁蛮尽显,不可理喻!
当年祖父为他找寻名师乃昔日内阁大学士胡方翟。
老先生不恋慕仕途,在正当年岁时候与陛下请辞,开办泗鹿书院,培养出名人雅士不尽其数。
他在恩师席前受教时,胡先生曾云:“学问当为民,入仕当秉心。不因时荣宠而喜,不为时趋利而燥。”
这些话看似陈词滥调却都是老先生自己为官多年感悟。他甚为看中成家四郎,曾同他讲圣人不立危城之下道理。如今朝中立嗣不明,万岁虽然年迈但并不愚钝。
然而朝中此时倾轧结党之风盛行,田家外戚势力不断扩张。
可惜立在他身边这位少年郎似乎也是护短,只味护着他表妹道:“世子爷,您……也该收收心,还要默书,您若无事还请回吧。”
金廉元觉得自己昔日同窗最近跟自己疏远得厉害,几次寻他出来玩都邀约不到人,他今日都亲自上面来,这成四也是冷淡不欲多言样子。
“你不是不参加这次恩科吗?为何还要窝在书房里,虽然你现在离开成府,可依旧是京城里有头脸少爷,谁也没瞧不起你,你干嘛摆出副丧气样子?”
成天复淡淡道:“只是延考,不是不考。”说完便进书房,然后坐定在书桌后对世子道:“世子若是无聊,可自寻书架上书看。”
说完,他当真低头看书,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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