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还不知皇后肚子里是皇子还是皇女,可是吏部那几个便已经见风转舵。去年才升迁至户部督查,监管盐税,今年山西盐税马上就要复查,儿子还指望办好这差事,今年再进品。可是田家弄权,生生将成培年这个花样草包枕头提上来,顶替差事,税务肥缺落到他家嘴里,而居然是最后知道,你说说田家是不是欺人太甚!”
盛宣禾在仕途上事情向不瞒着母亲,如今狩猎时,才从吏部同僚嘴里惊悉变动,心里憋着火,跟别人强装笑呵呵,直到回府宅,才能跟母亲吐苦水。
秦老太君给儿子夹筷子败火青菜,不急不缓道:“你妹妹当初和离时候,田家也算是给足咱家面子。可是人家心里是怎想,能那痛快吗?原本慈宁王承嗣有望,你作为王爷亲家,自然是有排面,有人情。但是若皇后生儿子,那田家根基也是无人能撼动。你被田家新婿抢差事不也是很正常吗?有什可愤愤不平?”
盛宣禾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心有不甘道:“若是被别人抢,那倒也算,可成培年是个什东西?又有什资历能担此重任?”
秦老太君觉得此时应该给儿子泼泼冷水,便放下筷子道:“你又有什资历?当初不也是慈宁王力保举着你,才在户部扎根吗?当时还纳闷,虽然你们俩要成为亲家,可是他怎放心把你往盐税这要害位置上推?这不是要拉你入他坑?如今看,这也是因祸得福,你以为那是什好差事!”
盛宣禾不敢跟母亲顶嘴,只压低声音道:“儿子不知这差事好是不好,只知道想把持盐税复查人那是大有人在,个个削尖脑袋想往里钻。”
秦老太君板着脸道:“钻进去干什?做米缸里老鼠?那是他们看着这差事有肥水,能捞好处多,这才趋之若鹜。可你也不想想,那些油水喝到嘴里烫不烫?每年朝廷都是等着盐税,才有米下锅,各地军队也需要盐税来弥补开支。分多点,分少点,都是有定数。若想多分,就在呈报盐税时候,少报些,然后往上送钱,送到复查盐税官吏自己腰包里,他们手指头歪歪,少打个算珠子,就什都有。因为这些暗地里买卖,每隔十几年就要闹场大案子,死在盐税复查上人还少吗?”
盛宣禾觉得母亲太谨小慎微,不以为然地笑。
秦老太君忍不住又道:“远不说就说近。你那去世亡妻不是有个姓夏表妹吗?当初她嫁可是堂堂才子柳鹤疏,论才学本事,哪样不比你强?可最后就是因为他彻查山西盐税时候,发现有人徇私舞弊将盐税私下挪用为军饷,便查到底,最后又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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