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君听得眼眶热,她骤失爱子,怎能不对小姑娘这番话感同身受?
所以原本想说客套体面话,最后只化作两行老泪,默默地抱住小姑娘,祖孙二人时无话地看着窗纱外雨打芭蕉,伴着细雨吞咽着各自那份苦涩……
转过天来,待管家押运家私器物回来时,也带顺路在临镇寻来工匠,开始修补老宅破损得太厉害屋顶和墙垣。
如此忙碌几日后,总算是将宅院整治得像样子。
知晚原先以为老太君知道自己不是她亲孙女,在家事账务上必定要防备她。
不及多想,就跟表哥开始有模有样地练起拳来。
至此以后,她每日晨起后,都要随着表哥练习遭。因为起得太早,府里人都不知道。
只是香兰每次看见长姐每日午饭后哈欠连天样子,便嘲讽她惫懒,都不勤于修习崔夫子布置功课。
可是祖母却副心疼极样子,对知晚道:“好孩子,这些日子累坏你,京城里管家已经跟着押送家私货船回来,宅子里那些个杂事,尽交给他好,你正长个子,这睡不饱可耽误长身体啊!”
秦老太君现在已经知道她真实身份,更知晓她过年才刚到十三岁,可不是女孩子正长时候吗?
没想到老太太却是将切都全权交给她,甚至连掌家钥匙也让王氏给她。
知晚觉得这掌管钱银不同于忙些庶务,其中干系甚大,担子太重,便想推脱。
可是王芙也劝她:“如今压根提不起精神掌家,你以后嫁人也要做主母,不如趁着现在学学管家,也算历练,若是实在不想管,也等生完孩儿可好?”
知晚觉得既然吃着盛家饭,帮忙做些事情也无可厚非,所以便没有再推辞,分配人手,选买日常倒也做得井井有条。
来到乡下,少那些高门贵女间应酬,虽然每日得晨起练拳,知晚也觉
老太太前些日子沉浸在丧子之痛里,懒理庶务,得亏这孩子能干,闷声不响地就将切都料理明白。
可是她并非盛家长女,论起出生月份,其实比香兰都小两个月,可却这般干练有担当。
看到故人血脉外孙女如此早熟,转脸再看自己庶出孙女那挑剔挖苦人样子,真是没眼看。
所以四下无人时候,秦老太君拉着她手,觉得有些亏欠这小姑娘。
可是知晚却笑着搂着祖母胳膊低低道:“您在陛下跟前说,就是要当是您亲孙女。既然是亲,何须说那些客套生分话?您不知道,在梦里都恨不得自己有亲人,就算家里再苦再穷,可是过日子过得忙碌有奔头,须得照顾大家子人,是何等幸事……”说到最后,知晚声音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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