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目光如电,并不女气,抖展手上纸张,“二小姐,你爹娘十日前以玉雕铺子为抵押,借们芳华楼把尺素宝剑。们芳华楼宝物从不外售,能借,是看在你爹同为生意人份儿上。”
“这借据上白纸黑字,写着十日后归还。如今超期未还,已经通融几日,却听闻此剑成你嫁妆,世上可无
徐千屿对于非人之物,缺少怜悯之心,不顾他涕泪交横,又是盒胭脂粉拍上去,扭开壶盖。
火鸦飞扑而去,叼出只极长挣扎蛊虫,将其烧成灰烬。
郭义瘫靠在车架上,面色衰败,呼吸微弱,而眼神渐渐清明,好似场梦醒。
这时,彩车剧烈晃。外间嘈杂,似有两拨人争吵不休,个丫鬟急急道:“二小姐,外面有人拦车,说是要们还他东西。”
徐千屿问:“谁?”
壶胆,也是整个万鸦壶力量源泉。
她冲壶胆飞下去,砸在光阵中心,用尽最后力气,在上面腾挪身体,笔划蹭出自己名字,占地为王。
群鸦哗然。
徐千屿意识耗尽弹出,靠在车架上,筋疲力尽地喘息。
睁眼,郭义身上已经落下七八只蛊虫,群虫乱舞,场面很是可怖。徐千屿有气无力地扭开壶盖,不发言,里面排着队飞出八只火鸦,鸦虫,乖顺地认领消灭。
“在下芳华楼楼主柳易安,抱歉叨扰二小姐婚礼。”那人声音阴柔,但底气却足,先步将回答递到她耳边。
徐千屿将车帘掀开条缝,远远见个高挑瘦削男人立在外面,拱手礼。
他身渐变霞色锦衣,身坠珠翠彩羽,长发披下,发冠上还插几根绯色羽毛,整个人光辉熠熠,似只孔雀。
徐千屿也不客气:“你知道叨扰,还拦彩车。什事?”
柳易安抬眼,果然连眼上也着飞红彩妆,斜向上挑,十足妖媚。
映画阵外,诸位长老面面相觑,眼神微妙,因为这弟子意识强大,不仅初具神识之态,还以此镇压法器,倒是古灵精怪,不免相互笑谈起来。
徐冰来余光看到花青伞目不转睛,看得尤为专注,她向同徐千屿过不去,不知此番作何感想?不禁赶紧喝口茶,压住眼中得色。
蛊虫只只离体,郭义神智渐渐回归,过会儿,竟声泪俱下,瘫在地上求饶起来:“明棠,别再烧好不好?真好难受啊。求你别再烧,你是大房娘子,会对你百依百顺。你想要什,都给你……”
八尺男儿痛哭流涕,不免教人动恻隐之心。何况他百依百顺,于她拿到镇魂锁岂不有利。
然而徐千屿双乌黑瞳子,冷静地观察着他,见他嘴巴说话,眼神仍带邪气。也不知是郭义在求饶,还是他体内蛊虫借他口在求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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