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凉雨将符书递给他,那上面竟出现枚完整花瓣,似画上去般。花凉雨道:“这是神通,以凝视封禁术。出生时,族人也视为不详,怕多看眼会让他们丢性命,直以布条蒙着眼睛,想来跟你‘缝人’也差不多。但使用得当,它也不会如何。”
“你不怕吗?”孚绍忍不住道,“师父说,会行差走错,会是个坏人。”
花凉雨道:“别担心。是大师姐,无论你们走得多远,都会把你们找回来。”
孚绍说:“想学你神通。”
花凉雨有些犯难,在符书上翻翻:“好似有个差不多符咒,封印符?”
只听叮呤咣啷阵响,女鬼们躲进碗和瓶中,只张开四肢,像避瘟神般奔逃进阁子内。挂着铃铛青色油纸伞也想跑,但行动不便,“啪嗒”摔在地上:“……”
半晌,碗中女鬼从阁子里伸出只鬼手,把花青伞捡回去。
孚绍继续跪在空庭中画符,只是身边再无陪伴。
过会儿,忽然发疯,将符书扯烂。不知什时候,夜风吹动铃响,花凉雨出现坐在身旁,手上托着符书,发丝与披帛飘荡。她坐在孚绍旁边,指导他画符。
孚绍又将缝人话讲遍,花凉雨只是笑笑。
儿师姐又说们不如新来师弟用功。”
“们是鬼,画不阳符,师弟是人;而且师弟可以画整天,们却只能夜晚现身,自比不。”
“可是师弟如此用功,为何连们鬼修修为增长都比不上,真愁人。”
“师弟,”碗中女鬼小心地戳戳这名面色阴郁男童,道,“你可有什神通?”
孚绍眼睛死气沉沉,最是怕人:“什是神通?”
说到此处,枚符咒忽然如飞星般自符书内旋出,变得极大极亮,像枚不详哭脸,朝画外三人袭来。
阶上深处露水,院中有桂香,但细辨,像桂花酒酿味道,甜丝丝。
微醺酒酿气息从花凉雨身上传出来。
他于是想到师姐们话:大师姐又去应酬,好像有不少人喜欢她,挽留她。
孚绍侧眼,游神看向夜空中飘下花瓣。
花瓣倏然消失,令他下颌缩。
“就是你擅长,但旁人都不擅长事。”
孚绍垂眼想想:“会缝人。”
“缝人?”
“比如将死人与狗缝在起,让人活过来,还会学狗叫;又或者将蝎子缝进鬼肚子里,自此这鬼爪上就有蝎毒。”孚绍越说越兴奋道,“你们三个,也可以缝在起。”
他说完,庭院里女鬼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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