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崖洞外风雪交集。
灵鹤喙叩叩洞外封印。箱奁不耐寒风,被吹得破碎开来。沈溯微出来时,灵鹤已耐不住飞上天际,徒留声长鸣。
雪地中弃下两摞书。因为堆得很高,上面几本应声歪倒。
沈溯微将书册挪回室内,放在案上。
片刻后,他执拗地本本地翻开,页页翻看,终于在中间某本中,看到他当日夹着信蝶。
“师弟。”徐抱朴追上去道,“做人不必如此捱着。不若饮忘情水之类东西忘吧,之后修无情道,师尊不会再加责罚。”
沈溯微轻飘飘地抛下句话:“不修。”
*
徐千屿两日后才敢回昭月殿。
她推门而入,沈溯微已如他所言,安静地消失。她环视周,熟悉地方,似乎变得很陌生:她桌案全部被收拾整齐,被子也叠好。妆台上花瓶与花,早已消失不见。
门规之名强行将他带回。但没想到沈溯微自己配合,便没有用上。
沈溯微道:“给吧。”
掌门令是方方正正块玉璧,代表仙宗掌门权威。其效用与凡间令箭相似。
沈溯微接过它瞬间,从中化出两缕元神,扎入神魂,锁住他四肢,如镣铐般控制住他。
沈溯微手抖,收入袖中,点点血梅在雪地上绽开。
信蝶仍是空白,空无字。
他明白。徐千屿并没有要递话意思。她甚至没有翻开这些书本,只是单纯地不要这些东西,退还给他。
沈溯微对书而坐。忽然想到,他这里还留着封信蝶。
他从袖中取出那枚
她看着屋内多出眼熟箱子。
她打开箱子翻看,果然是她东西。是她当年从家带来,后来又暂存在沈溯微“境”中衣裙首饰与金银。
她东西,他全还回来。
徐千屿感到恐惧,也无法控制自己,bao怒,脚踢在箱角上。内里首饰相互碰撞,发出泠泠声响。
这还不够,她从柜中抱出沈溯微当年借给她书册,把他批注纸条夹进去,塞入箱奁,牵来灵鹤驮着,全部送还雪崖洞。
徐抱朴未料到掌门令内暗藏玄机,惊骇不已。
沈溯微反倒笑笑:“无妨,师尊贯如此脾性。当年入宗门前,他怕难驯,就曾经以条铁链,穿过琵琶骨。”
他心中明白,这是徐冰来愤怒。徐冰来愤怒是,当日将徐千屿给他带教,是看重他行事妥帖,谁知他却染指自己女儿。当真深负师恩。
他也不怪徐抱朴说漏。这件事情瞒不住,早晚都会为徐冰来所知。
徐抱朴在洞外注视他背影。打着旋儿风雪裹起沈溯微雪白袖袍,令其轻灵地飘起。他走路姿势如常,很难看出是被锁住,那每步必然是疼痛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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