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做,只盯着她眼看会,并没有接,却开口道:“你不怕生意折本,你这嫁
见夫君只是同自己闲叙,柳眠棠暗暗松缓口气,作答。
问几句闲话后,崔九突然不经意间问道:“你初来此地,明日抽空去镇上走走,若见想添置,只管去买。”
眠棠听想下道:“什也不缺,街上人多喧闹,倒不如在家里好好收拾打点下清静。”
崔家如今家道中落,京城里值钱铺子都典卖,如今来灵泉镇做些瓷器生意。万事开头难,想来处处都是需要用钱,若不节省些,还像以前那般大手大脚,岂不是坐吃山空?
可她不想挫伤夫君自尊,所以也没有说什怕出去花费钱银话来。
妈妈奉上茶盏,很自然随意地挽袖用茶盖拂去茶沫,优雅地慢慢啜饮口。
以前柳眠棠跟女夫子修习茶道时,曾听夫子说过饮茶门道,揭盖,拂茶,磨盏,皆有讲究。
当时她看夫子行云流水示范时,便暗自佩服,可是如今再观崔九优雅品茶姿态,似乎衬得当初那位夫人都稍显粗鄙做作些。
她只记得崔家是京城里富可敌国富户,却不过是贩卖私盐发家漕帮船夫出身,没想到崔九这个商贾之家子弟,竟有股子士族大家气韵风范。
相较起来,自己这个半吊子落魄官宦女子,倒显得与对面这位如玉君子有些不太相称呢……
不过说到这,她倒是起身,从行李箱笼里拿出自己首饰盒子。
里面有当初她出嫁时,外公托人给自己送来两张银票。
当她大病醒来后,其他嫁妆不见,只有她娘亲传给她头面首饰和这银匣子,原封不动地压在她棉褥子下。后来夫家艰难,可崔九从来没有张口管她要过妆匣子。
现在,眠棠毫不犹豫地抽出张,递给他道:“听李妈妈说,你如今在镇子里买新铺面,大展宏图,指日可待,嫁妆不多,这些个权当入股,店铺开张,也可以跟着夫君分些红利。”
她这说,也是给崔九留下男儿脸面,总不好直接说,夫君,你如今赔个精光,怕你没有本钱,便贴补你些吧。
李妈妈奉茶水后,便恭谨退下,留柳眠棠与崔九夫妻二人对坐。
这样二人独处时光,其实之前并没有几次。她病重缠绵病榻时,直由丫鬟婆子服侍,而后她身体见好时,崔九又外出跑生意去。
如今静寂屋子里两人对坐,她才忆起做妻子并非只需举案齐眉,还有鸳鸯双飞……
想到这,她陡然有些紧张,现在天色渐晚,但自己似乎并没有做好准备。
不过崔九放下茶杯后,倒是温和地问起些她近日身子调理得可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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