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在理,屋外阳光正好,趁着初升日头还不灼人,在春花烂漫香气里走走,确是惬意松缓得很。
于是柳眠棠便带着李妈妈
柳眠棠已经习惯李妈妈阴阳怪气,趁着梳妆时,不经意地问:“李妈妈,失忆前可曾重责过下人?”
李妈妈替她戴着银镯子,回道:“夫人待人宽和,并未重罚过下人。”
眠棠听,回头冲着她微笑道:“既然不曾,李妈妈为何总是对着意气难平,似乎有什不满之处?”
李妈妈似乎没料到她会这般直言不讳,微微愣下后,咬咬牙,跪下道:“奴家出身乡野,说话透着粗鄙,若有不周全之处,还请夫人见谅。”
见李妈妈认错,柳眠棠也不欲深责,只温言叫她起身。
如流水,家里如今可不能像在京城那般用度。
改日里,她要委婉地同夫君说声,像这等耗费钱银,不必给她添置。不过接过粉盒时候,她还是冲着他感激笑。
笑靥如花,晃得人移不开眼,崔九定定看会,便语不发转身而去。
柳眠棠目送着夫君高挺身影消失在庭院影壁之后,心里想着是:他看着挺瘦斯文,可手劲真大,身上也是结实英朗得很,看样子好像也习武过呢。
在京城里时,她大都在院子里,已经是许久没有出街走动。想着明日能出去闲逛下,看看灵泉镇风土人情,这心里还是有些雀跃。
自己到底是年轻,如今大病场,早些时候,起身都不可自理,也难怪下人们失规矩,不将她放在眼里。
李妈妈是崔家老人,据说是看着九爷长大,既然如此,看在夫君面子上也不可太多深责。
既然敲打她后,她也识趣,那这话便到此。
整装完毕后,她饮过稀粥,挑拣衣箱里件掉色不太严重白底暗花衣裙穿上,然后便准备出院上马车。
可是李妈妈却说:“昨日东家走时候特意吩咐老奴,今日让夫人您步行出街,赵神医说过,您得多走走,那手脚才恢复得更好。”
第二天大早,还未等她起身,李妈妈已经端着洗漱热水入屋唤着:“夫人,该起身。”
柳眠棠懒洋洋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心道:平日里支使不动,今日倒是殷勤,不用喊便来侍奉人。可见是夫君归家缘故,让惫懒老仆也捡拾规矩,用心差事。
既然端来热水,她便不好再赖床,只起身洗漱,绾发梳妆。
平日里,柳眠棠是不喜胭脂水粉类。可是昨日夫君番心意不好辜负,于是略微薄施水粉,点绛红唇。
李妈妈透着铜镜看过去,只觉得这女子当真美得炫目,那股子美竟然隐隐透着股摄人妖孽之气,不由得微微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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